知闲付了钱,打开车门便往外跑。
河畔都是悠闲自在的行人,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告诉她可以从步行桥那边过去。
知闲已经感觉不到累了,她一直在往前跑,到了步行桥的尽头,隔着两桥之间如洗而温柔的河水,她站定了看向对面川流不息的车流,忽而大喊道:“卿白,你一定要等我!”
她闭了闭眼,慢慢的瘫坐在了桥上。
知闲睁开眼,入目都是白色秀气的铃兰花,她想起法国护士告诉她的寓意,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卿白,我一定会再找到你。
车子疾驰在塞纳河大桥上,正在看文件的瞿世峥心中忽而一动,他抬头看向了车窗外,只见了那一河清水如练,天空蓝的如诗如画。
正在开车的林逸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侧脸,笑道:“少帅,这巴黎真不愧是罗曼蒂克的城市,桥梁也有些名头,听说对面那座桥是叫做情侣桥的,一路走来都是挂满了连心锁。”
瞿世峥不置可否,眼神飘的远了些,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躺在病**上嘴里喃喃叫着卿白的姑娘。
那天他们两个隔了河水不得相望,心里闪现的影子都是彼此。
两年以后的再相逢,却让人不得不叹一句:大概姻缘,命中注定。
第二十八章 知闲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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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光如流水落花匆匆而过,眨眼就到了知闲当初跟付萍约定好的要回国的日子了。
知闲一向是云淡风轻的性子,自然没有因为离别而产生太大的感伤,倒是有些终于要回国的兴奋感。
反倒是陆钟麟心有悲戚,说这回一别可真是猴年马月能再相见了,要是这一回也能有人来劝一劝她晏知闲留下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他,将来自然是要回北平去的。
陆钟麟之所以这么说,还夹杂着两年前的事情在里面。
当时知闲一心要回国去,若不是付萍拍了电报要求她完成学业再回来,一个陆钟麟还真是拦不住她。
他一想起来当时发疯一样从医院跑出去的知闲回来就立马要回国去,心中还是存了几分莫名的揶揄,因此临行前才说了再相见这么一番话出来。
知闲心里藏着事,有自己的一番计较,看着就差落泪的陆钟麟,神秘的眨了眨眼,笑说那可不一定。
陆钟麟将要细问,邮轮却是已经来了,他只见了那一身月白色洋裙的少女在船上冲自己喊了句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陆钟麟想笑,咧了咧嘴,最后给了知闲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走在去广言学校的路上,知闲忽而想起了临行前的这一段,嘴角不禁弯了弯,这个陆钟麟也是傻的可。
她回到上海也已经一月有余了,付萍仿佛是嫌她不够有才气似的,又送她去学钢琴,好在她在巴黎的时候已经打下了些基础,自然算不上是难事。
只是天天单学钢琴,虽是有赵宛若做伴,日子也未免乏味了些,今天便寻了空往学校去走走了。
说起赵宛若,因得两个人同在上海,又是一块儿从巴黎坐邮轮回来的,因此关系便比旁人稍微亲密了些。
尖角的钟楼还像先前那般高高的耸立着,知闲正驻足在人迹稀少的荷塘旁看那亭亭的荷叶,却冷不丁听到了一声亲切的问声:“晏知闲?”
知闲扭头去看,一时也是惊喜,竟然是先前教过自己的密斯白。
密斯白笑道:“我老远就看到这边荷塘旁有个美丽的姑娘了,瞧着那气度倒是有些像你的,过来一看,竟然真的是我们的才女知闲!”
“密斯白,您就不要打趣我了。”知闲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