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我是他老板,给他出粮,但他这人很有原则性的。我还是说要延迟他十年退休才肯乖乖就范的。”
延迟十年退休?安槿笑呵呵的说:“这的确是,不得不说啊。”
“小槿啊,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说出来会舒服一点的。有时候一个人会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也容易钻牛角尖,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爸爸呢,愿意当你的忠实听众,也许帮你解决不了问题,但是爸爸愿意做你倾诉的对象。”
在这个亦父亦友的老人面前,她总是忍不住要敞开心扉,也许他说得对,有时候说出来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会让心舒一些。
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和他说了一遍。
“爸爸,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懦弱,今天我在想了一天,我是不是应该回米兰?”她只想做一个逃兵。
“孩子,你有亲口问过他吗?有时候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是听途道说的。”
“可我怎么去问他呢,我该用什么身份问他呢?我和程高阳有着一年之约,我同样没有办法去拒绝他。”
“孩子,有时候善良是一种美德,但有的时候却也是一种伤害。你觉得自己是在偿还他对你的一片深情,但你有没有想过,但其实你这是在伤害他。不能给别人结果的,应该一开始就断了他的希望。也许会很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嗯,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总是狠不下心来去拒绝他,一想起他曾经因为我连命都没有了,我没有办法拒绝。”
“关于他,爸爸建议你亲口去问问他。记住爸爸的话,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不是上天掉下来给你捡的。”
安槿的车飞快地在马路上行驶着,她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爸爸说的对,她既然能越过五千英里回到这里找他,那为什么不能亲口问他给一个答案呢?
当她的车慢慢地靠近他的房子,她却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前了,当迫不及待的一腔热情慢慢褪去,她却诚惶诚恐的不敢靠近。
她突然明白:爱情是需要飞蛾扑火的勇气的!
她害怕失去,所以她不敢靠近,在自己的假像里,虽然不真实,但却不会让缤纷的泡沫破灭。
她闭上眼睛,他们的过往一幕一幕如同电影播放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映着,广播里悠悠扬扬的传来略带沧桑的女声: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
不知道它们跑哪去了
**裸的天空
星星多寂廖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这首歌该死的应景不是吗?
脚轻轻踩上油门,车子再次缓缓向前驶去。
安槿,勇敢多一次!
她越来越靠近他,没有想像中的寂静,他的别墅门前挤满了媒体记者,远远看去,她依然清晰看到他被拥簇在人群中央,他的右胳膊紧紧地被人挽着,她小鸟依人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言溢于情。
“请问陆先生,林小姐会是你择妻的标准吗?”
天和地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如同她一样,摒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磁性有力,“能娶林小姐是我的福分。”
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随着麦克风的扩大,清晰无疑地传入她的耳里。
她的听觉仿佛失灵了,她听不清那些记都叽喳喳在说什么,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他的那句:能娶林小姐是我的福分。
她不该来求一个答案的,这个答案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把她的心剜出来,血流不止,更是毫无留情地切断那些曾经温暖她的过往。
纵然泡沫再缤纷华丽,可总会有破灭的时候。
从此萧郎是路人,她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的过客,纵使曾经很重要,但总会被人取代。
车子飞快地在路上狂飙着,风声透过车窗在耳边低低嘶吼着,有一种从未体现过淋液尽致的快感,这一刻仿佛压抑着灵魂得到了宣泄一般。
前面拐弯处一辆轿车迎面开来,按起刺耳而尖锐的喇叭声,不可避免快要撞上,强烈的车灯让她回过神来,她急打方向盘,驶向另一端,最后急急刹住了车,奇迹般的没和防护栏撞上。
短短的三十秒钟里,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遭,一颗悬着的心被放下来,却仍止不往颤抖,整个人浑身软倒趴在方向盘上,一张脸变得惨灰青白。
“你神经病是吧,大半夜的在飙车,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同样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的司机,稍稍回神后冲着她扯开嗓门大骂。
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她也是被吓傻了,也没再骂下去,而是自认倒霉长扬而去。
不要命?在就要撞上的那一刻,她心底竟然是那就撞上吧,也许闭上眼睛,就是永远的解脱了,从此再也没有了让人心烦不已的爱恨嗔念。
可是,她还是舍不得,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脸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就算是死,她也想见上他最后一面。
泪水,不知怎么的就从眼眶涌了出来,很快就模糊了视线,她用手拭去,却是越拭越多……
也许是惊吓过度,她竟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