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至于被他吻到丧失所有的理智,她依然清楚这里是医院,既然是医院又怎么可以这样放肆地为所欲为呢,这万一被人撞见了,让她如何去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好不容易挣扎脱他的吻,大气喘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别……”可在他的眼里,她的表情却是欲罢还休,脸上微微的酡红,像抹了最上好的脂胭,双眸意乱情迷,因他的强吻而变得微微肿的双唇,都对他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又怎么舍得放手。他低下头,再一次吻上她的双唇,这一次一改前面的粗 暴,变得温柔而缠 绵,安槿变得毫无还架之力,听着他的喘息变得越来越缓重,她仅剩的理智教她狠狠地推开他。
这样下去,干柴烈火,肯定就会一点就燃。
她双手抱胸把自己蜷缩起来,如同一个乌龟,把头狠狠地缩进硬壳里,抵御外来的侵犯。她的慌乱和闪缩,落在他的眼里,却像一把刀子划在他的心上。
她是如此的心不甘情不愿。
深邃的眼眸越发深沉,双唇抿得紧紧的,连同双眉也蹙在一起。似乎这房间因着他变得而变得沉重起来。
悦耳的手机铃声却显得格外的刺耳,光亮的荧屏上跳动着程高阳三个字,安槿看着他如同锅底一样黑的脸色,犹豫不决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正想要按下拒听键,而他却扭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大门“嘭”的一声响,重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无法理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认识了他那么久,她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他,像一头狂野的狮子。
安槿想大概是在病中,身体的抵抗力变得脆弱了,连同着泪腺的分泌也变得旺盛起来,流过嘴角的眼泪咸咸的。
现时已是初冬,脚刚踏出医院大门,阵阵冷风倒灌进他的身体里,他出来得很匆忙,甚至忘记了拿挂在衣架上面的外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冷洌的寒风似乎把他刚才压抑不住的怒火扑灭了不少,甚至连理智也恢复了过来,他甚至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摔门而出。他应该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她的心,结果也许残忍,但终归痛快淋漓。
他看到倒映在玻璃门上年少老成的自己,一向忍耐力和自持力极佳的他,为什么一遇上她便全盘瓦解,溃不成军。
她安槿大概就是他陆承皓今生的死劫,面对油盐不进的她,他毫无办法,没有办法勉强、没有办法放手、没有办法忘记。
所以,他只能节节败退!
他认命地往回走,却在病房门前犹豫不决,握在门把上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选择坐在了病房外面的沙发上。
突然间,他痛恨这样的自己,连故作潇洒大方的气度都没有。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这位病人的家属吗?”一声轻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陆承皓抬起头看,原来是一名值班的护士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里掩藏不住惊艳的神色。
“算是吧。”
“是这样的,这位病人她住的是高级vip病房,里面设有家属休息床位。现在的天气这么冷,而你又穿得这样单薄,不如到里面休息吧。”能住高级vip房的人非富即贵人,而她看他的装扮更是个中翘楚,气势更是非凡,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他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好了。”
他的声音很沉,她可以从中听出他的坚决,也不再多说,轻轻敲门进去值班检查。耳边又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请你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谢谢!”
她意会神领,原来是正在闹别扭的情侣,难怪他明明担心里面的人却又不非得要要门外守着不进去。
她笑着点点头,说:“好,我不说!”
她帮她例行检查了一下身体,体温已经回复到正常无异了。
护士温声细语笑着对她说:“烧已经退了,你好好休息吧,两个小时后我再来帮你复查。这期间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叫我的话,就按这床边的门铃。”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好好休息吧!”
她轻轻关上房门。
陆承皓急急的问她:“她现在怎么样了?”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焦急和关切。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压低声音说:“你放心吧,她的体温已经回复到正常了,只是今晚还需要多加留意,怕会反复发烧,我会巡房巡得密一些。应该是药力的原因,她的精神不太好,我刚看她也有了睡意。”
听到她说烧已经退了,轻轻松了一口气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犹豫了一会开口问:“你真的不进去休息一会吗?”
“不了,我就在这里守着她,如果发生什么特殊的情况,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要不我去储物室给你抱一床被子过来吧。” 她淡淡一笑,“不然她都没有好起来,你却又倒下了,到时候是她照顾你呢还是你来照顾她呢?”
他挑了挑眉,语气不复刚才冷漠,“谢谢你。”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巡房了,见他终于倒靠在生硬的沙发上睡着了过去,前两次她检查完出来都能看到他一脸的担忧,紧张到眉头都蹙挤在了一起,直至她说放心吧,一切正常,他才松下一口气来。
她定定的看着熟睡中的他,依然是器宇轩昂,连同睡觉的样子都令人着迷。她突然就笑自己犯花痴了,他如此人中龙凤,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