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日子也接近了吧,现在又遇到这种事,真怕他撑不过去。”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
“恩,那我先走了,莫卡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辰格离开的第三天,莫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苍白的如同一张纸,他不想睡觉,睡着了就会开始做梦,关于爸爸的、张成仁的,他翻了个身,蜷成一团,包着纱布的手放在唇边。
寂静的深夜无法入睡的痛苦,周围的一切像个巨大的牢笼压迫着莫卡,对爸爸的愧疚以及对张成仁所做事情的恐惧,莫卡把头埋入被子里,闷热的天气让他全身开始出汗,却固执的不肯掀开被子,像个怕鬼的孩子。
辰格离开的第四天。莫卡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郝帅迎了上去:“你要去哪?”
“出去走一圈,闷在房间里早晚会生病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
莫卡苦笑:“你要是再把我当女人对待,会严重打击到我的。”
“那你早点回来。”
郝帅目送着莫卡离开,不能再放着他不管了,虽然他让自己不要告诉辰格打架的事,但没说不可以告诉辰格另一件事,郝帅拿出手机。
考试铃才打了10多分钟,安静的考场响起了手机铃声,考场里的学生疑惑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监考老师严厉的呵斥:“都已经说过让把手机关掉或开成震动,到底是谁,麻烦自觉一点。”
辰格摸出包里的手机接起来:“恩。”
“辰,我是郝帅,现在你不忙吧?”
考场里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若无其事接电话的辰格。
“捡重点说。”
“那个,明天是莫卡爸爸的忌日,他……”
“知道了。”没有等郝帅说完,辰格挂掉了电话,站起来往考场门口走去,监考老师叫住辰格:“等,等一下,辰格,这是很重要的考试,如果有名次还会加期末学分,而且你就这样走了,学校和老师都会对你很失望吧,有什么事,等考完再说,先坐下,我就不追究你用手机的事了。”
辰格侧过头,对着老师淡淡一笑,如同对其他人一样:“老师,对我来说,没有比现在要做的事更重要了。”
监考老师在这种笑容里有些恍神,竟然就这么看着辰格离开,留下空空的座位和干净的试卷,那只黑色的铅子笔从桌上慢慢滚落掉在地上。
生活是个煽情的朗读者,总把爱情述说的扑朔迷离。
来来回回的行人,路过莫卡时,都会瞥一眼他脸上的伤。毕竟这样的他站在人群里显得很突兀,莫卡低下头,避过别人审视的目光。这世上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是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怀疑别人做好事的动机,却把一些别人难堪和痛苦的事当作消遣,这让他们空虚的生活得到满足,自己过的不好,谁也别想好过。人类到底有多丑陋,只有人类自己心理清楚。
莫卡想去以前那座有破庙的小山,但此地早已人是物非,山被夷为平地,装载车来回穿梭,尘土飞扬,建筑工人吆喝着,机械嘶吼着,渐渐吞没掉曾经的平静。
那些拥有回忆的地方终于也一个接着一个消逝。
莫卡在外面晃了一天才回家,19楼的门廊依旧一片漆黑。他对片黑暗还心有余悸,慌忙的掏出钥匙。
“慢死了,你想让我等多久。”辰格不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莫卡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才的,是幻觉吗?
身后的温暖慢慢靠近触碰着莫卡的背,莫卡身体紧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涌上脑门,辰格贴近莫卡的耳边:“有想我没?”辰格的声音顺着黑暗摸索进莫卡的心脏。
“有,比你想我还要多。”
“那是不可能的。”
辰格从身后用力的抱住莫卡,瘦弱的身躯在他怀里颤抖着,沦陷着。莫卡把手搭在环住自己辰格的手臂上,紧紧的抓着:“辰格,你有想过我是因为贪图你的外在而喜欢你的吗?”
辰格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
“我只是….”
“外在、内在那都是我啊,笨蛋,我根本不在乎你喜欢哪部份,只要是喜欢就行。”
“全部,只要是你的,我全部都喜欢。”
黑暗侵蚀了视线,莫卡什么也看不见,却真切的感受到来自辰格气息,在漆黑的门廊抚平莫卡的恐惧,辰格的所有,都是莫卡想要的。
辰格的手臂从刚开始莫卡握着他时就感觉有些异样,似乎被什么东西包着,他松开莫卡想去扑捉莫卡的手,却被莫卡闪开了,弯腰捡起钥匙。
“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我有点累了,先回去睡觉了,再见。”莫卡打开门迅速的闪进去,想关上门,却被辰格的腿抵住,拉开门,莫卡用手挡住脸,辰格拖开他的手,看着莫卡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脸色变得很难看,像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胸口紧的让人烦躁:“谁弄的。”
莫卡撇过头,不想让辰格看到自己现在这张难看的脸:“只是,只是跟人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问你,谁弄的。”
莫卡不做声,他不想辰格和那个人有什么交集,那些社会上的混混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莫卡紧捏着的手让伤口再次裂开,血浸透白色的纱布。辰格抓过他的手,扯开纱布,手上长长的裂口割开了掌纹,鲜红的炫目。
莫卡抽回手,用力把辰格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