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面,也听见了推门声,可她就是不开门,由此可见,她是不想看见他。
在这个地方,敢这么推她房门的,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得到的。
周森迟疑片刻,转身准备下去,身后却响起罗零一的声音 ”
他回过头,罗零一侧身回眸,睨着他,像是上了些妆,又好像没有。她的眼睛那么亮,细细的眼尾上挑,像只眯眼笑的小狐狸——哦,搞不好还得加一个“精”字在后面。
真是个小狐狸精!
“你在屋里却不开门,应该是不想见我。既然如此,我还是别来讨人烦了! ”他的解释真让人讨厌。女人总会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可恶的是,自以为很懂女人的他却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样的事。”罗零一站起来,走到床边,把他堵在那儿。
周森看看身下”
罗零一点头。
周森轻推了她一下,轻轻松松地翻了进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身手可真好,用在进女人的房间上面,真是暴殄天物。
“你现在不应该来看我。”她给他倒了杯水,他顺势坐到椅子上喝水。
罗零一绕到他的左边,伸手去解他的衬衣纽扣。
“怎么一见我就脱我衣服? ”他按住她的手,皱着眉,好像真的很介意似的。
“看看你的伤口。”她说完,拍开他的手,顺利地解开了纽扣,一点点脱下他左边的袖子。白色的纱布上有点红色的印记,应该是血。
“伤口裂开过? ”她问着,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对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做点什么太辜负光阴了,伤口会裂开也正常。你现在还在恢复期,还是不要做剧烈运动,下次注意点! ”
周森抓住她的手,眯着眼瞧她: “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罗零一直视着他, “我说错了吗?”
周森别开头,放开她的手,把衣服穿好,正准备站起来,身旁的人忽然将他整个人转了过去,手颤抖着箍住他。他有些意外,一时忘记了反应。下一秒,她的唇就印上了他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当他感觉到她唇瓣的温暖与柔软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在很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当那个人因他的年少轻狂死去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了。他活下去的目标就只剩下了替她报仇,将那些罪人全部绳之以法。他想过自己可能会遇见各色各样的女人,十年的时间里,他也的确遇见过很多。但这一个,好像和以前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来得太巧,又太特别,好几次都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此刻。
生涩的吻,都不懂得撬开他的牙齿,仅仅是嘴唇的触碰,那么干净,不带一丝杂质。
周森的手慢慢抬起来,又放下;复又抬起,又放下。重复了好几次,终于,他的手还是放在了她腰上。可他不是想把她揽入怀中,而是轻轻推开她,站了起来。
房门在下一秒被人从外面踹开。林碧玉站在门口,她前面是她带来的手下,身后是程远。林碧玉一脸急切地望着里面,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只是对面站着,没做别的,顿时放了心。
“我说呢,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军哥被条子押回江城了,今天出发。我也要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吧! ”她转转手腕,扫了一眼罗零一, “至于其他人, 就先别回去了,人太多目标比较大。你混在我的人里面,他们没证据,挑不出什么来。”她歪着头,“军哥可不是会轻易招供的人,你跟我回去,找个私人医生看看,对你的伤也好。”
周森来云南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警方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自然不会查他。这次回去也一样,即便警方得到消息,看见他混在林碧玉的人里面,也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好让林碧玉放松警惕,也方便周森进行下一步的活动。
周森现在的确该回去,但他自己就这么回去,把罗零一丢在这里,他放不下心。
“小子,看好你的嫂子,别出什么事。至于你大哥,我就先带走了。”
林碧玉根本不给周森拒绝的机会,拉住他的手就走。
罗零一注视着周森与林碧玉离开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留在这里也挺好,回去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反而会心烦意乱。西双版纳是著名的旅游胜地,留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也挺好的,不是吗?
罗零一自我安慰着,站在竹楼的角落里望着西装革履的周森和林碧玉上了同一辆车。他走得那么果断,头都没回一次。
车子慢慢驶出罗零一的视线,坐在车子里的周森始终直视着前方。在林碧玉与别人说话时,他才稍稍侧头看了看后视镜,除了繁茂的热带植物和尖尖的竹楼一角,已经看不见什么了。
道路不平,车子摇摇晃晃的,林碧玉偶尔会撞在他身上。他随手揽住她的肩膀,却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林碧玉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歉意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动,你就别生气了,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行吗? ”
周森还是不理她。
林碧玉继续说: “我做主惯了,还是头一回有男人敢给我脸色看,这不是有点不适应嘛,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话说完,周森终于赏了她一个眼神:“我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不管那个人是谁。”
林碧玉一笑,她的退让却让开车的下属还有副驾驶座上的人都大为震惊:“肯定不会有下次了,我再也不敢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