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有事?”师雪抬头,陈凌松三步两步奔进自己的卧室,这架势,仿佛火烧了屁股,师雪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卧室。只见陈凌松站在衣柜前,单手捻着下巴,作出沉思的样子。
师雪说:“不是吧?你在挑衣服。”他想到什么:“原来高中每天我在房外叫你起床,你应得快,出来的那么慢,是在想那天穿什么?”
陈凌松笑着说:“你这说得我多gay啊,师雪同学,鲁迅曾经说过:臭美也是人之常情。”
“你不要脸。”
“别这么说嘛,我现在已经改了。”
“不想着臭美了?”
陈凌松提出一件白色卫衣,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不是不想了,是提早一天想,这样就不会耽误事了。”
师雪笑了两声:“难怪你老是偷懒不背书,原来都花时间打扮了。”
“那当然,不光’女为悦……’”不,这不能往下说。陈凌松高中整个一开屏求偶的公孔雀,一次打篮球,因为师雪说好了来看比赛,他第一次喷了发胶。结果打完球,在镜子前辛辛苦苦弄了半个小时的头发全塌了。
队友形容为:融化的冰淇淋。气得陈凌松抢了一个队友的帽子作为补偿。他去见师雪的时候,师雪一直盯着那个印着“最佳男友”的帽子——陈凌松后来才知道那个是情侣帽——他唯恐师雪叫他摘帽子,对师雪鲜见的追根究底,通通应付过去,只说是朋友送的帽子,总不能说是他抢的拿来遮头发吧!
太丢人了。
回忆带着尴尬和一丝甜蜜,陈凌松清了清嗓子,忽而听见师雪说:“也难怪你高中就这么好看了。”清嗓子变为剧烈的咳嗽,陈凌松从小就被夸帅,按理说司空见惯,这次脸皮却臊得慌,模糊而快速地说了一句:“那是自然。”’自然’太紧张说成了’孜然’,陈凌松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师雪笑个没完,他靠在衣柜边的墙上,长腿一伸一屈,一件衣服冷不丁砸了过来,他抬手就抓住了,是陈凌松刚刚拿在手中的白色卫衣。
陈凌松冷酷地说:“你给我出去。”
“为什么要赶我走?”师雪故意把话说得抑扬顿挫,像外国人。下一秒,手里又多了一条陈凌松衣柜里的裤子。
陈凌松对着他作势要脱上衣,双手捏着衣角:“因为我要换衣服了,小孩子不能看。”
“我不是小孩子。”师雪盯着陈凌松露出的一截腰腹,意味深长地说:“师雪是大孩子。”
陈凌松先是一愣,后来跟被戳中了笑点似的狂笑起来,笑完也不赶人走了,继续跟师雪在一个房间里待着,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发展为陈凌松给师雪挑衣服。
“这件太大了,你应该穿不下。”
陈凌松抓着一件衬衫,在师雪身上比对,师雪垂眼看着他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凌松还来不及阻止,师雪就兜头脱掉了睡衣,白炽灯下,一身雪白皮肤泛着冷光,腹部肌肉块块垒起,丫的还有人鱼线。
脱衣服弄乱了头发,师雪就着乱发,朝陈凌松伸出一只手来。
陈凌松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干嘛。”
师雪向肩膀一侧歪了下脑袋,似乎觉得这个问句很多余。
他无比自然地说:“给我你的衣服啊。”
第17章
师雪垂着眼,系上最后一颗纽扣粒,收拢左右,遮盖住师雪一身雪白皮肉。他修长的手指顺着身前这排纽扣滑下,停在末端,师雪抬眼问:“怎么样?”
他真的很适合白衬衫,版型正正贴合,腰身处收进去一截,配合上一张漂亮的好脸,望着人的时候就叫人受不了。
陈凌松慌乱地躲闪他的目光,“没想到挺合身的。”
“你躲什么?”
“我哪有躲,我躲什么。”陈凌松为表自己正大光明,根本没犯心虚,把眼睛转回去,强迫自己盯着师雪的眼睛:“有几个要躲人的人能直视别人的眼睛的,我都说了我没躲你,你还不信。”
师雪笑了笑,说:“可是我没有说我不信啊,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陈凌松一时语塞,赶紧转移话题:“别说我了,说——”他环视一圈,眼睛一亮:“说你。对,就说你。”
“我?”师雪指着自己:“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
陈凌松走过去搂住师雪的肩,在他腹部囫囵乱摸一通:“你这一壁好腹肌,怎么练得?”
师雪一把抓住陈凌松作乱的手,“别乱摸。”
“我摸一下怎么了?练出来不就是让人摸的。你别小气,大不了我让你摸回去就是了。”
“说真的?”
“那当然。”
师雪松开手,这下大咧咧地敞开双臂,笑道:“那你来吧。”
这么干脆?陈凌松狐疑地看他一眼,伸手先是轻轻一碰,师雪仍敞着手笑着,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他才放下心来,掌心贴紧师雪的腹部,师雪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陈凌松得意地笑道:“后悔了?你这么心虚,你的腹肌不会是画出来的吧?”
听他这样说,师雪抓住陈凌松的手腕,陈凌松还在问:“干嘛?”就被抓着手挨到人身上,他手下的肌肉正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隔着一层布料,只能模糊感受到一片硬邦邦的,戳还戳不动。师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陈凌松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评价道:“隔着衣服摸不出来,不过还不错。”
师雪解开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