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戈咬紧后槽牙,牙齿咯咯作响。他的确打心眼里不喜欢管瑶,之前在王宫设计让他下跪受辱,这些他可以不做理会,但杀害霍邦,进而引起封若书误会,这染了千万无辜之人的血的仇恨,让他如何心复平静?
然则,想起方羿被他一剑刺中,那伤痛欲绝的表情,再滔天的怒火也压下来了。
双膝一屈,缓缓跪了下去。地面很是潮湿,无端端沁了一层水汽,透过膝盖上的布料浸了进去,带着九寒天的冷,刺得膝盖针扎似的疼。
他不肯低下头颅,从磕头到起身,他的脖颈始终直挺,下巴高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不及无奈时。
若管瑶去了,封若书与方羿重归于好,那么,不再有误会,不再有战争,那温文尔雅的国师,便顺理成章地回来了。
叩!
额头贴到地面,安戈缓缓抬头,挺直脊背,欲起身时,却被管瑶制止。
“我要你磕头认罪,你却不情不愿,一个字都不说的,这是要甩脸色给谁看?”
安戈攥紧了拳头,又弯腰低头,贴上地面,喉咙滚了又滚,终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