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姐难不成也想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沈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沈珺,“如果是这样,还真的……很像当时的大姐呢……”
沈珺更加努力点头,道:“所以我听到我姐又在说五姐,我就很担心啊!”
“还是先和二婶说吧!”沈珉诚恳地建议道,“只有二婶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们俩就算恨担心,也是毫无作用的!”
沈珺想了想,觉得沈珉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在下一次中途休息的时候,就跑到了姚夫人的马车上,趁着沈玉媱去更衣,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
等到沈玉媱回来,沈珺便重新跑到了沈珉的马车上,一脸轻松地和沈珉说起了打猎的事情。
沈珺轻松了,姚夫人便是满脸愁容,她可没想到自己女儿能把那丁点的小事记挂这么久,到现在了还要嘟哝几句于心不甘,再想想之前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沈玉媱虽然表面上收敛了,可内里却仿佛更加固执,她也有些不知要如何是好。
等到沈玉媱回到马车上,车队继续往前走,姚夫人便仔细斟酌了话语,然后仿佛不经意地开了口:“再走几日就到了猎场,这次五娘也在,到时候你可以与她一起打猎。”
沈玉媱看了姚夫人一眼,撇了撇嘴,道:“表姐们也都在呢,我可不想和她在一起!”
姚夫人想了想,道:“你们是堂姐妹,倒是更亲一些。”
沈玉媱嘟起嘴巴,道:“反正我不想,我看着五娘就觉得心中厌烦,看到她就想到她不知廉耻地着陈王一趟一趟在娘娘的马车边上逡巡,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姚夫人完全没想到沈玉媱竟然说得这样直白,一时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只想发火,但思及现在在马车上,又只好忍了下来,强压着怒火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陈王对五娘好,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指婚了,他们这样相处,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若是和你订亲的那位郎君也在,母亲也不会介意那位郎君在你前前后后献殷勤。”
姚夫人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大周风气开放,男女之间关系也不比前朝那样紧张,订亲了的男女见见面相互接触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她此刻还想着能用道理说服沈玉媱,于是语气虽然有些僵硬,但措词仍然是十分温和的。
沈玉媱却道:“我可不稀罕那什么郎君来给我献殷勤!”
姚夫人听着这句话,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她之前忽略得很彻底的事情:沈玉媱仿佛并不满意她与沈清给她定下的这门亲事!她之前只是觉得沈玉媱小孩子心性,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可现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你不喜欢那位郎君?”姚夫人问道。
沈玉媱抿了抿嘴角,道:“为何要喜欢?只不过是翰林之子,无权无势,还比不得我们家,更比不上五娘要嫁的陈王,我为什么要喜欢?”
“若依你之见,你觉得你要找一个怎样的郎君呢?”姚夫人又问道。
沈玉媱道:“自然是有权有势的!至少要比五娘嫁得好。”
姚夫人皱眉,问道:“为何你独独要和五娘比?”
沈玉媱道:“我不喜欢她!之前在祖母跟前的时候,祖母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就是白眼狼!祖母说了,我们沈家好好对待她,可她却偏偏跑去了宋国公府,后来是因为宋国公府上要守孝,她才不得不回来!回来之后,她就咄咄逼人地惹出了那么多事情!若不是她,大姐都不会嫁给周元泰了!而且这次家里爵位被夺的事情,也是因为她去清点什么嫁妆,才惹出来的!所以我不喜欢她,我更不想比她嫁得差!”
姚夫人听着这么一席话,简直目瞪口呆。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觉得她不该去清点她母亲的嫁妆?你也觉得之前大慈恩寺的事情,是她惹出来的?”
沈玉媱点头,道:“若她不去清点那些嫁妆,大伯和大伯娘也就不会难为,祖母也就不会去宫里面告状,自然家里面爵位诰命都不会有变化呀!还有大慈恩寺的事情,若不是她惹事,怎么会害得大姐与周元泰发生了那些事情?”
姚夫人深深看了沈玉媱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沈玉媱的傻和,至少她在自己面前还在说真话,没有用谎话来搪塞自己。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父亲把李氏扶正,李氏胡乱用了我的嫁妆,你是不是会欢天喜地地看着李氏挥霍我的嫁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并且也不去清点一二?”姚夫人问道。
沈玉媱一愣,张了张嘴巴,好半晌才道:“母亲怎么会不在呢?”
姚夫人嘲讽地笑了一笑,道:“要是万一呢?”
沈玉媱道:“那……那怎么能让李氏动母亲的嫁妆呢?”
“所以五娘就应该看着她母亲的嫁妆被人挪用吗?”姚夫人反问道。
沈玉媱一时无语,只扭了头,道:“反正、反正我就觉得五娘不对,我不喜欢她!”
“罢了。”姚夫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放弃了继续说教的想法,“既然不喜欢,便算了吧!”
“那我也可以不用嫁给那翰林之子了吗?”沈玉媱眉开眼笑地问道。
“还是要嫁。”姚夫人道,“庚帖已换,不能反悔。”
沈玉媱不开心地嘟起了嘴巴,在一边闷闷不乐地生气了。
姚夫人却不想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