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章得之并不恼,以谢家为首的世家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这心里还会犯嘀咕。
如今谢家出了招,他只需见招拆招。
可谢家不该出了这个下策,想要逼他就犯。
章得之已经替她卸下了后冠,还准备为她通通发,他听立在寝殿外的周小猴说完,头也没抬道:“那就让他跪吧!”
徐昭星的肩膀稍稍动了一下,他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说话,另一只手就拿了檀木的木梳,轻轻地从头顶梳到发尾。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章得之梳了十下,停了手,又道:“我们这儿的姑娘出嫁,梳头的婆婆都是这么唱。”
这个男人有时真的苏炸了。
徐昭星半晌没有动静,明明还很生气,这会儿又有点儿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憋红了眼睛。
她在心里说自己,也太不成熟了!
可男女只要牵起了手,哪怕八十,也会做幼|稚的事情。
就听,身后的那男人又说话了:“我觉得我特别委屈,明明什么错都没犯,你偏偏还和我置气。我想了下,你大概是怕我此时不犯错,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你若是那样想,我真是说再多都没用,百口也辩不赢。”
徐昭星愣了一下,一扭身,夺了他手里的木梳,作势就要砸他。
真坏,差点儿被他带到了沟里,差点儿就有了愧疚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