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应谋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跪着的女子,好奇道,“你就是景义素?你还在这儿?你不是……”
“不是逃了对吧?”郑憾耸耸肩不屑道,“又给千钧公主手底下的人给抓了回来,哪儿那么容易跑得掉呢?”
“殿下!”景义素情状委屈道,“妾身可以为殿下做牛做马,但惟独不能答应殿下那件事。妾身的一生清誉已毁在那人手里,妾身是死都不愿意跟着他!还望殿下怜顾!”
“呵呵!”江应谋斜眼瞥了郑憾一眼,“你别告诉我你就是用她诱使震天斗就范的吧?”
郑憾点点头道:“没错,用了点美人计。我也没想到震天斗对她居然还那么地有意思,所以我答应震天斗,事成之后,就把她交出去。”
江应谋甩了他一个白眼:“拿个弱女子去干这种事儿,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江公子,你是不是也太吹毛求疵了?你想要魏氏的下落又不肯做坏人,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魏氏的下落?行了,景义素,”郑憾又将目光挪转了回来,“回白鹤馆去,这件事本殿下自有分寸。”
“殿下,您若真这样做,妾身只能一死了了心愿!”景义素悲情道。
“不能死,你死了我拿什么去要挟震天斗呢?你得好好地活着,知道吗?卫匡,找两人好好送她回去,不要让她跑了或者死了。”
“殿下……”
“别这么没规矩!”卫匡拽起景义素喝道,“你既已随千钧公主陪嫁到这儿,那便是殿下的女人了。殿下想怎么处置你便可以怎么处置,轮不到你来说话,走!”
景义素双眼含着泪,满带恨意地盯了郑憾一眼,自己扭头走了。卫匡也跟着出去了,并顺手将门带上了。
“你这么做不怕蒲心瞧不起你?”江应谋问道。
“她为什么要瞧不起我啊?我这是在帮她啊!”
“你拿景义素的一生去帮她,她未必会高兴。”
“去,谁说我要拿景义素的一生去赌了?对,我是答应了震天斗事成之后把景义素给他,可对像他那种见利忘义的山匪,我犯得着那么守信吗?”
“哦,我明白了,”江应谋含笑点点头道,“还算你有点良心,没真的想毁了人家景义素的一辈子。好,咱们接着说你的那个大计划吧!”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时,江应谋就告辞走了。送了他离开后,卫匡回到茶间,向郑憾递上了一封信。郑憾问:“谁送来的?”
卫匡拧了拧眉头:“百如香小姐。”
郑憾稍微愣了一下:“你说谁?”
“百如香小姐。”
“她怎么会给我送信?”郑憾诧异地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信,里面有两张信笺,一张略旧,上面用娟秀小字写了几行诗,另一张簇新,也是用一笔迹写了不长的一段话。郑憾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百如香的笔迹。
“殿下,百如香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给您写信?她说什么?”卫匡好奇地问道。
“她说遇到了一件难事,人就在城里,想邀约我今晚在城南苏氏茶楼后面的天星阁见面。”
“她这个时候邀约您?会不会有点奇怪?”
郑憾缓缓折上信笺道:“唉,听说她这几年过得也很不顺,想必是真遇到了什么难事儿了才来找我的吧!既然来找我了,我去见见也无妨,能帮就帮一下吧,谁让我跟她也算青梅竹马呢?”
“可我觉得她这个时候约您见面好像有点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在这锦城之内,谁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就这么决定了,今晚你随我一块儿去见见她。”
夜深时,郑憾带着卫匡一人离开了金印王府,随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天星阁。郑憾吩咐卫匡在楼下等候,自己独自上了阁楼。来到最顶处,只见东南边那扇窗户前立着一青斗篷的女子,看身形和个头似乎都跟百如香很像,便道:“你来了?”
那青斗篷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没转回头来。郑憾以为她害羞或者尴尬,便又说道:“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文静羞涩。其实在我面前不用如此,谁让咱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了呢?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那女子忽然开口了。
“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你不是百如香?”郑憾立刻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儿。
“哼!你很想我是百如香吗?践人!”
“什么……”
哗啦一声,窗前的女子猛摔斗篷,霸气十足地转身过来,用愤怒的目光瞪了郑憾两眼后,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说道:“我告诉你,百如香是不会来的!她如今已经嫁人了,有疼爱她的夫君和可爱的儿子,又怎么会半夜三更偷跑出来同你见面呢?”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