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犀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锡纸和火机啊。”
“干什么用的?”
汤燕犀长眸一转,仿佛冰屑飞旋:“火机是点烟用的,锡箔纸是包巧克力的。烟草和巧克力,工作和开车提神都用得着,有什么奇怪。”
那个警员有些被汤燕犀的不屑激怒,也跟着冷笑一声:“似乎解释的通,不过真可惜着锡箔和火机的缝隙里都有白粉的残留。还有你车座下面,我们也发现了白粉的痕迹……跟我们走一趟吧,律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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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安澄正想下班,忽然见门外走廊上站了一个人。
安澄抬眼望过去,心下咯噔一跳。
不是旁人,竟然是逍遥。
安澄连忙起身走过去,将逍遥请进来,关了门问:“逍遥?你来我们律所……有事么?”
逍遥坐下,和煦地笑:“那要看安律师希望我以什么身份来。如果安律师觉得我没有资格凭私事来,那我就是来找律师的,走公事的途径。”
安澄轻叹口气:“不用了。您直说吧。”
逍遥含笑,眸光微微闪动:“他想见你。”---题外话---谢谢如下亲们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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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一定选你(1更)
逍遥并没明确说“他”是谁。
安澄眯眼凝视逍遥一秒,随即笑了声:“我不想见他。”
逍遥扬起眼来望过来,目光中的意味叫人不易猜透。
安澄索性也不猜,坐回座位上去,垂首去看自己的工作:“他有自己的律师,他有事尽管去找自己的律师。”
逍遥淡淡笑了笑:“可是你跟汤律师……逼”
故意话说一半留一半,既是点明“我明白”,却还守着“我不说破”的分寸。
安澄深吸口气,虽然有些尴尬,却也不意外。凭菲力这样的人,什么秘密是秘密呢绂。
她索性抬头迎上逍遥的目光,清浅一笑而已:“那又怎么样呢?我跟他有关系,不等于我就得跟‘那位’也有关系。”
逍遥被呛了下,垂首轻咳一声。
安澄才不管,依旧神色如常地看自己的工作。
逍遥咳好了,神色平静下来,这才重新抬头静静凝视安澄。
半晌才缓缓说:“他既然来找另外一位律师,自然是他找不到自己的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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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倏然一静。
安澄一把将文件合上,推开在一边:“这是什么意思?”
逍遥摊摊手:“就是字面意思。他几乎每天都要与汤律师见面,可是今天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汤律师。他说就需要另外再找一位律师了。”
安澄咬牙,起身抓起公事包:“那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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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宅邸。
见安澄到来,菲力拄着拐杖点头致意:“不好意思安律师,按理应该我主动登门拜访。可是一来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二来我如果出现在安律师的律所,怕又要给安律师抹黑。”
安澄哼了声:“那还要感谢您善解人意,为我着想。”
也不等菲力说什么,安澄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来:“我来也不是跟您老叙旧的,只是为了汤律师来的。您老就赶紧说吧,只说他的事。”
菲力被呛得扬了扬眉,随即也只能摇头苦笑。
“你个丫头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50年来有几个人敢在我老朽面前这么说话。”
安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是都说了么,我对您的事儿不感冒,只说他的事儿。”
逍遥在旁用拳抵着嘴笑,赶紧送上一杯茶来:“安律师润喉。”
这算是暂时打断了尴尬。
菲力借着安澄喝茶的当儿调整了情绪,看安澄放下了茶杯,这才说:“……我猜,他被警方带走了。”
安澄一怔:“凭什么?”
“也许他是有问题,不过更可能的是没问题,是警方故意罗织罪名。”老头子的眼显出苍凉的洞悉来。
安澄心也砰砰跳起来:“为什么?”
菲力静静凝视安澄:“因为他是我的律师。”
安澄心下翻涌,已是懂了菲力的话。检方刚又输了一场菲力的案子,又一次眼睁睁看菲力逃脱法网,怎么可能甘心。可是却一时再抓不到菲力的把柄,这便从菲力的身边人下手。
无疑,菲力的律师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因为律师往往是最了解当事人秘密的人。
“那也不错,”安澄片刻担忧之后,反倒故意挂起笑容:“我倒希望他这次跟检方合作,把你的罪行都交出去,以此跟检方换取豁免协议。这叫弃暗投明。”
菲力无声地笑起来,真是被这丫头给气得牙根都痒痒。
“可是我跟他有律师-当事人保密协定。他若说了我的事,那他的律师执照也一定会被吊销了。”
“他不做律师又死不了,”安澄桀骜扬眸:“他汤家是什么人家,养他一辈子又有何难。况且以他的聪明,不做律师还可以做任何行业,都一定各有成就。”
菲力笑眯眯点头:“可惜,他只想当律师呢。”
安澄咬了咬唇。
片刻之后转眸凝住老头子。这个老东西,此时面上岁月的沟壑早已掩盖住了戾色,更加上半个世纪无数次生死的锤炼,这时候看上去反倒有些通透的洒脱,以及隐约之间的慈眉善目。
真是绝大讽刺。
“在汤燕犀之前,50年来你一共只有过四任律师,我听说前三个都不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