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生日快乐!”
“怎么了,板着一张脸,你过生日我过生日啊?”
何畅看见薛熠进来了,立刻走到他面前,刚想拉着他介绍一下几个男孩,没想到薛熠一反常态,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掰开瓶盖就咕噜噜地喝起来。
耳边尽是鼎沸的哄闹声,薛熠意识清晰,他只是想用酒驱散内心难以言说的沉闷,连灌两瓶,齐四一把拉住了薛熠:“怎么了你。”
“你们先玩,我打个电话。”
“薛熠,喂,你他妈发什么疯?”
薛熠推开包间的门,穿过灯光流转的人潮,走到会所门口,打开未接来电里的一串号码。
“在哪儿呢。”
“现在过来,立刻过来。”
“你说什么?”
“卢敬希,要是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就立刻从耀威辞职。”
“这……”
“薛熠,有什么事一会儿说行吗,这会儿我实在不……”
“分手吧。”
“喂,喂,薛熠,薛熠!”
“嘟,嘟,嘟,嘟。”
“小卢啊,怎么了?”
卢敬希握着手机不知该怎么办,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朝张经理摇了摇头,举起酒杯敬福莱设计的两位老总,他喝了四五瓶啤酒,还不算太晕,只是刚才薛熠那个电话已经让他整个人都混乱了起来,他喝完这杯酒,佯装上厕所又冲出了包间。
他不停地拨打薛熠的电话,那头却一直是忙音,接不通,他实在没办法,在通讯录翻了起来,思索谁能知道薛熠的行踪,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就是——
路一鸣。
他现在还有什么脸打电话给路一鸣,他们两个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路一鸣为了他跟薛熠大打出手,他始终没说过一声谢谢,路一鸣受伤,他也没有问候,他还能算路一鸣的朋友吗?即便他埋怨过路一鸣,可事情过去,只要冷静想想也知道,如果不是路一鸣,他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薛熠。
他始终按不下去,他不知道该对路一鸣说什么,道歉?感谢?路一鸣一定会问他,跟薛熠分手了吗。
他回答不上来。
他又往下翻,看见了那个名字,他刚想按下去,可又想着他跟翟猛交情并不深,而且这位学长让人看不透他的意图,表面看起来开朗和善,实则……
“卢敬希,你在这儿干嘛?赶紧去跟福莱的黄总说一下布局的细节,刚才展总还在问,你人去哪儿了。”
“关键时刻,临阵脱逃?”
许文斐走进了厕所,他看见卢敬希站在洗手池面前滑动手机,迟迟不走出厕所。
卢敬希抬头看向许文斐,神色慌张:
“不是不是。”
“斐哥,我马上就去。”
卢敬希滔滔不绝地给福莱设计的人讲解他们图解构成,展星迟坐在一旁,时而翻看手机,时而抬头看设计图,鼎禾广场在下月15号就将正式营业,明天还要跟互联网公司的人见面吃饭,华洛传媒的路一鸥也要叫上,只不过最近听说路一鸥放权给路一鸣管理电影发行部分,连带电影的宣传工作,大大小小发布会也要他参与。
展星迟势在必得拿到耀威的娱乐产业,大伯手上还积压着三四部相当优秀的电影作品,展星迟一定要让路一鸣帮他把电影宣发做好。
卢敬希休息了片刻,他现在也没资格提出早退,只有等这里吃完喝完,他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急火攻心,他咳嗽得愈发频繁,仍旧一杯杯地灌酒,直到双眼发晕,才停止这场战斗。
“喂,学长。”
翟猛躺在床上,对于卢敬希的电话有些意外,他嗯了一声,话筒对面的声音鼻音很重,嘶哑低沉。
“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敬希,你尽管说。”
“我打电话给薛熠,他怎么样都不接,你知不知道,他平常会去哪儿?”
“嗯,这我倒是略知一二。”
“只不过我告诉你薛熠在哪儿,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卢敬希咽了咽口水,他就知道,跟翟猛打交道,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他这个人极为注重利益交换,j-i,ng致的利己主义者。
“什么事,学长。”
翟猛挂了电话,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他头顶渐渐长出一茬短短的发来,比之前看起来硬气了几分,他手指欢快地滑动屏幕,立刻拨了个电话给路一鸣。
“猛哥,什么事啊,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没忘吧。”
“没有,请我吃饭?”
“嗯。”
“行啊,哪天。”路一鸣没有多少兴致,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分身乏术,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这又是圣诞元旦档期,他们华洛投资的电影就要在院线上映,宣发这一块又被路一鸥扔了过来,北京西安成都杭州南京上海广州几地连飞,这几日才得闲空下来。
“等我通知吧。”
翟猛满意地挂了电话,关掉了床头灯。
薛熠看向何畅怀里的男孩,神采奕奕地说些什么,他却像是失了所有的兴趣,一个人坐在那儿,闷闷地点了一根烟,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脑子里突然想起何畅上次提到,为了自己的事情,跟展星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你跟我提过展星迟,上次城西的项目,耀威正好和我们合作,我就借着酒劲问他了。”
“我说,展星迟,你要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