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卢敬希身边。
他点开一约app,他悄悄改了设置,冲了会员,加卢敬希为好友。他自作聪明地告诉卢敬希,不能匹配不能加好友。
然而只是他把这个功能关了,让卢敬希只能和他成为好友。
他想营造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好就势表白——
可这个头像自此再也没亮过,还被薛熠捷足先登,路一鸣为他人做嫁衣,他思及此又想起薛熠的话,恨不得把这个人渣直接扔进垃圾回收站。
“c,ao。”
路一鸣暗骂了一声,这剧情,怎么这么俗套。
他按下卢敬希的号码,响了,可依旧没有人接。
卢敬希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他咳得快要晕过去,不远处的手机屏幕亮着,他没有看见,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不料手还未触碰到,直接把水杯挥到了地上。卢敬希双眼一闭,叹了一口气,披上外套,走出房门找扫帚簸箕。
他路过镜子,抬眼看向自己的脸。
这还是他吗。
他昨晚又梦见了薛熠,梦中的拥抱真实清晰,薛熠看向他的眼神饱含深情,温柔地拂过他额前的发丝,轻柔的吻落下,卢敬希不知自己的泪水已经落下。
薛熠如果能一直像梦里那样,该多好。
怎么还是忘不了他,明明他对自己如此无情。
他给薛熠买的er安安静静地摆在桌上,还未送出,这段关系已经结束。他舍不得扔,只是稍微闻一闻这气味,他就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卢敬希伸出手按下泵头,香水的气息淡淡飘入鼻中,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握紧手中扫帚,决然转身走向房间。
他和薛熠就像破裂的玻璃水杯,碎了就是碎了,即便粘合回去,也不是从前的杯子。想到此处,卢敬希扯起嘴角,他说过的,实在不行,就算了,他是该放手了。
一段自我感动式的恋情,究竟还要陷入多久才能脱身。
他和薛熠在一起,就当做了一场梦,醒来以后,也不要再去寻。
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自此情恨两消,各自相安。
卢敬希低头却笑了起来,他看着床前碎裂的水杯,倒映出自己的脸,苍白颓废,他不再去想,把床边的玻璃碎片一一扫进簸箕当中。
明天,还要去上班。
过了两天,卢敬希的感冒还没彻底好,他忍着咳嗽,站在会议室后门旁,这是最后一次执行会议,鼎禾广场即将开业,除了展星迟,包括所有股东对这次的项目很在意,城西的任务也在同步进行,只是进展比较慢。
卢敬希这两天把亚泰投资的后续合作交接给了另一位刚从销售部调来的同事,毕竟他不想再去亚泰,也不想再和薛熠有任何瓜葛。
只要他每天按部就班地过日子,根本不可能碰到薛熠,他不用刻意躲避,他们两个人,本就是地球的两极,毫不费力就可以从彼此的生活里消失。
手机突然震动,卢敬希按下音量键,连手机都没从口袋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