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忍不住冷笑出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郝连珍竟然还想着为鲜于荣时辩解,真不知道该说她痴心一片,还是说她愚蠢之极!许是她此时的表情太讥诮了,一旁的郝连珍面色惨白,一双眸子里亦堆满了尴尬。
怀墨染心中有气,遂懒得理她,只是努力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郝连珍忙放下茶盅,焦急道:“姑娘,先生说您不能动的。”
怀墨染淡淡扫了她一眼,沉声道:“只有死人才不会动。”说着她便更加努力的撑着身子要站起来。
郝连珍不敢怠慢,遂忙扶着她起来。她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手立时捂住疼痛的胸口,扫了一眼此时满面焦急的郝连珍,冷淡疏离道:“你若是怕我连累你,大可不必跟着我出去,到时候我就说是我打晕了你,然后自己任性跑出去的。”
“姑娘这是什么话?奴婢的命,都是将军看在姑娘的面子上留下的,此时就是为姑娘去死又何妨?奴婢只是担心姑娘身上的伤罢了,另外就是……怕姑娘您想不开。方才先生也说了,将军心情不好,今日他不能带兵打仗,又没有找到刺客,逮着谁凶谁呢,若是姑娘在这种时候得罪了他,奴婢真的很替您担心。”
怀墨染一边款款往外走去,一边浑然不在意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郝连珍连忙点点头,她刚要开口继续劝怀墨染几句,谁知此时怀墨染突然偏过脸来,用一双满是讥诮的剪水秋眸望着她,好看的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道:“可你不是说将军对我痴心一片,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么?”
郝连珍被这么一噎,立时呛得说不出话来,而她又不敢强行拦住怀墨染,遂只好亦步亦趋的搀扶着怀墨染往外走去。
今日的军营,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因为大华国军采取的是“游击战术”,遂南疆军队也是分散开来的,而军营里仍旧驻扎着两千人,只是尽管这两千人正在训练场地如火如荼的训练着,在这广袤的草原上,他们也显得微乎其微。
“啊——”尖利的喊叫声,再次在怀墨染的耳畔炸开,她眯着眼眸,望着此时训练场上那些将士的反应,他们在听到这声喊叫后,各个的脸上都露出古怪邪佞的笑意,同时纷纷将目光投向最远处的一顶帐篷中。
那帐篷是艳丽的红色,在这枯黄与翠绿参半的草地上,显得那样扎眼。然而更扎眼的却是那帐篷外密密麻麻站着的一些男人。这些男人赤.裸着上身,在这寒冷的冬日依旧精神抖擞,甚至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