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宫人哆嗦的从他们身后递来一把长剑,“王……王爷……”
司空黎皓反手摸到剑柄,迅猛抽出,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开一道弧度,伴随着他散发出来的骁勇气息,剑刃带着势不可挡的戾气从死太监脖子处横抹过去——
“啊——”头颅落地的那一刻,满殿又是惊呼声炸响。
赶来的侍卫站在殿门口,惊得都不敢上前了。
本以为死太监尸首分离,应该没事了。可就在袁贵妃从司空黎皓背后探出脑袋的时候,只见地上的头颅突然跳动起来,原本挽在头顶的墨发随着跳动全散开了,就跟被人踢过的蹴鞠一般弹跳不止。
“啊……”
“啊……”
眼前的场景似乎比刚才还刺激、恐怖,人头跳动不说,那具尸身居然继续摇摆双脚,继续朝袁贵妃去——
这场面,怎一个骇人能形容的?简直是让人心惊肉跳、魂儿都快被吓出来了!
宾客们全挤在一团发抖,宫女太监们挤在一团发抖,皇子公主们挤在一团发抖,满殿不下百人,谁敢说心里不惊、心里不怕的?
就连满身杀气的司空黎皓都为之震惊,举着利剑的手都带着几分颤意。可他也发现了对方没有攻击之力,似乎只是想靠近自己的母妃,于是凌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摆动的躯干,也将身后快吓死过去的袁贵妃牢牢护住,陪躯干转着圈。
除了他,满殿里也就司空齐还算镇定了,见此情景,他几乎是冲那些吓傻的侍卫咆哮着,“南赢王在何处?快把他找来!快——”
侍卫一听,一部分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满殿的人都处在心惊胆颤中,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叫南赢王来,这死人还能动,分明就是有鬼,要找也该找有道术、法术的人来治啊!
站在角落边,左文筝手握拳遮着唇,好几次都差点笑出声。活了二十多年,总算见识到传闻中的蛊尸了,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中见到。
……
月西宫,夫妻俩还在亲亲我我。
“冥夜,改日我们抽空把这里彻彻底底的收拾一番,行吗?如果可以,再添置一些东西,把这里好好布置,我想我们就算不住这里,母妃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咱们也不要你父皇出银子,就自己出银子修整、装潢。”
“嗯。”对她的提议,男人欣慰都来不及,哪可能会拒绝的。抚着肩头,他幽深的眸中都溢出不少柔色,“你说如何做就如何做,为夫都听你的。”
“哟,现在就这么听话?咋平日就霸道的要死。”裴芊芊捏着他脸暗讽。
“从来都是你不听话!”司空冥夜板起冷脸瞪她。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裴芊芊从他怀中坐直身,鼓着腮帮子同他对瞪。
“还敢犟嘴?回去有你好看!”司空冥夜低头又咬她。
“呵呵……”裴芊芊赶紧把嘴巴捂上。她喜欢掐他腰,可这家伙居然喜欢上咬人了。
如果说以前他这样威胁,她心里还会紧张,可现在她肚子里有货,压根就不怕他乱来。他要是真会胡来,根本不会禁欲,早都化身qín_shòu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闲心陪她在这里聊天哦。
“王爷……王爷……王爷……”外面传来焦急的呼喊声,而且不止一人在喊叫。
“走吧,带你看热闹去。”司空冥夜不慌不忙的把她放地上,还替她理了理衣裙。
“嗯。”裴芊芊笑着牵住他的手,随着他一同往外走。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到底宴殿发生了何事,要不然这些侍卫咋会叫得这么凄惨,跟遇上了鬼似的。
……
看着他们夫妻重新返回殿中,司空齐立刻指着儿子下令,“快……把这东西给朕弄走!”
其他人都傻眼了,望着夫妻俩都不禁生了几分同情。这么恐怖的东西,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弄走?
裴芊芊都险些被吓一跳,之前亲眼看到诈尸已经够让她心惊了,这会儿脑袋和躯体分离,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一幕。要不是知道自家男人做了一些不正常的手脚,她都要以为闹鬼了……
“冥夜……”饶是心里强悍,可那是人头啊,跟皮球一样在地上跳动的人头!那尸身更吓人,没有头都还能走路!
“别怕,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司空冥夜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对司空齐的命令声就似没听到般。
“皇儿,快弄走他!”司空齐铁青着脸咆哮起来,这次不知道为何,居然连称呼都改了。
司空冥夜搂着裴芊芊朝她走了过去,扫了一眼满殿的狼狈和凌乱,再看向被尸身缠住的母子俩,薄唇不禁划过一丝邪恶。
“皇儿!”要不是司空文睿挡着他,司空齐都想过去抓人了。
“父皇,儿臣也无能为力。”司空冥夜看向他,俊脸顷刻间没了一丝表情。
“你——”司空齐差点脱口而出,可好在及时打住了,目光恨恨的瞪着。
“父皇,实不相瞒,这东西儿臣也只听太师提过,叫蛊尸。这东西不会伤害无辜,只不过会找杀他的人报仇。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人死得冤,怨气重,所以才会死不瞑目纠缠杀人凶手。”司空冥夜慢条斯理的对他解说着。
“那、那如何才能让他罢休?”司空齐真是恨不得拿眼神剜他,什么‘太史提过’,鬼才信他的话!可这一切他还不能点破,这是他们父子间的秘密!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