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司空齐一丝耐性都没有,咬牙低喝起来。
“父皇……”司空冥夜再次面对他,“那就恕儿臣直言了。这东西宁愿受千刀万剐之罪也要找仇人,一般人真拿他无法,如果是杀他的人献出鲜血泼至他身。”
“谁杀的?”听到他说出解决办法,司空齐顿时咆哮起来。不怪他火气大,连他都有杀人的冲动了。自己眼皮下出现这离奇又骇人的一幕,真是恐惧又晦气,就差没把他这帝王吓死过去。
“皇上……”袁贵妃当然也听到了解决办法,顿时惊恐的大哭起来,“臣妾不是有意要杀他的,实在是他对臣妾大为不敬,臣妾一气之下才将他……”
“你……你真是会干‘好事’!”司空齐抬手颤抖的指着她,怒不可遏,‘好事’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间狠狠磨出来的。
“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袁贵妃还想着解释。
“闭嘴!朕不想再听你一句话!”司空齐冷冷的喝道,凌厉而无情的摸样直让其他人都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成了他责骂的对象。
“皇上……”
“哼!”司空齐愤怒转身,似是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司空黎皓护着自家母妃,对他的指骂也起了几分不满,可眼下也不是争执谁对谁错的时候,不得已,他只能沉着脸朝司空冥夜问道,“难道除了偿命就没有别的法子?”
司空冥夜微微仰头,一副思考摸样。片刻之后,他才叹气道,“我也只是听说此法能克制这种东西,至于是否有用也从未见过。不妨让袁贵妃先放些鲜血泼他,看能否将他克制。”
闻言,司空黎皓对四周胆颤心惊的侍卫喝道,“还不快把这东西拉住!”
自家母妃就在他身后,眼前的骇人的东西又不停的围着她母妃转,他是真不敢松懈分毫。
那些侍卫脸色苍白的跑过去,若仔细看定会发现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脚软打颤。也好在他们听南赢王说这种东西不会伤害无辜,否则就这鬼样的东西,有几个人敢上前碰?
一群人围过去,颤抖的举着大刀将尸身挡下。
司空黎皓总算得到机会转身了,忙朝袁贵妃道,“母妃,恐怕要委屈你了。”
袁贵妃脸色青白交错,看着儿子手中明晃晃的长剑,突然白眼一翻,最终没承受住这份恐惧,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母妃!”司空黎皓单臂将她拦腰抱住,又朝那些吓得还在哆嗦得宫女吼道,“还不过来帮忙!”
几名宫女这才连滚带爬的往他们这边来,从他手中接过袁贵妃。
司空黎皓也不再迟疑,卷起袁贵妃的一只广袖,露出她白皙的臂弯,狠心咬着牙,用手中锋利的长剑在她手腕上划下。
一名宫女双手捧着酒樽,颤抖的接住刀口流下的鲜血,直到差不多有半樽,她才将酒樽呈给司空黎皓。
其他宫女手忙脚乱的给袁贵妃包扎起血口子,司空黎皓此刻也顾不上她,快速的转过身,将一半血泊到那具摆动的尸身上,剩下的一半又泼到那个弹跳的头颅上。
震惊又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只见那颗跳动不停的头颅突然停止,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具肉身,突然朝后栽去,同地面发生碰撞,‘咚’的一声之后僵硬的躺在那里也没了丝毫动静。
顷刻间,偌大宴殿传来一片片吐气的吁声,上百人几乎同一个松气的表情,那也真是罕见到了极点。
原本一场欢喜热闹的盛宴,此刻混乱又狼狈不堪。几十张矮桌倒得倒、翻得翻,桌上的瓜果水酒全洒在地上,还有不少人把坐的软垫拿来当盾牌蒙在脸上。上百人竟没有一人待在原位……
司空齐是被气走的,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袁贵妃。这一记恨意饱含了多少情绪在里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死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可这个小太监却是他身边的人……
“王弟,皇兄带母后先回永霞宫,待安抚好父皇母后再去南赢王府找你,”司空文睿搀扶着受惊过度的邱皇后,对司空冥夜招呼过后就快速离开了。太子妃也被几个宫女搀扶着,紧随他走了。
皇子公主们以及大臣同各自的家眷,也纷纷离开了。金碧辉煌却又混乱不堪的宴殿,突然间安静得只剩下几道人气。
司空黎皓将袁贵妃抱起来,路过司空冥夜和裴芊芊身旁,目光凌厉如刃,牙间磨出的字眼都蓄满了危险,“走着瞧,本王不会让你们得意太久的!”
这算是他第一次正面同夫妻俩撕破脸,也正面做出了挑衅。
司空冥夜轻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迎着他狠戾的双眼,“臣弟愿随时领教。”
司空黎皓再回头看了一眼墙角边那袭白袍,双眼中的狠戾更加深重,“哼!”
他抱着袁贵妃大步离去,裴倩云在宫女搀扶下也快速的跟着,但从夫妻二人身边经过时,司空冥夜却把她唤住了,“瑞庆王妃请留步。”
裴倩云冷着脸,也是恨意深深的看着他们,“何事?”
司空冥夜素手一番,一对白色的耳珠突然从他广袖中飞出,落在她脚边。
裴倩云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可还不等她说话,只听某个男人阴阴沉沉的笑了起来,“不过是些破玩意儿,居然也敢拿出来显摆?瑞庆王妃下次记得,做那种诬陷人的手脚,还是要多上心。这些不值钱的货伤不了人,只会让瑞庆王妃自找难堪罢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