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个事儿。”
“其实不是的,那一次是设计好的,为了让我能够有机会接近陆彦回,故意找的人来刁难我。”其实我也想到了,毕竟哪里就能够那么巧了,陆劲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就正好能够让陆彦回碰到?这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
可是她接着说:“其实真正帮我解过围的人,是许至。”
我抬了抬眼睛,白兰像是回忆起美好的感情一样,眼里有些湿漉漉地看着我说:“我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上学读到一半,没钱念书了,就出去打工,后来陪酒,赚得多了。可是这样的工作,哪里是被人当做正经人看待的,客人都不把我们当人的,一点尊重都没有,可是没有办法,为了钱。从来没有人替我出过头,可是那一次,有一个客人拿烟头烫我,我反抗着跳了起来,他竟然还打我。那个人还有点权势,我不敢怎么样,是许至路过看到了,帮了我一把。他把我拉到身后,指着那个人骂,说他不是个东西,还因此跟那人打了一架,头上都被打出血了。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为了我那样过,他是惟一的一个。”
白兰说着,拿起酒杯喝酒,可是我分明看到她已经哭了。
她后来接着说:“是,我后来知道,他是看到我觉得像陆小言,他会帮我,也可能是一开始就有目的的,可是我不管,我就是爱他。我怎么都不能忘记,他为我出头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就想,这个男人我跟定了。”
“我缠着他,了解他,我知道他有老婆,可是那个女人比他大了十七岁。为了接近陆彦回,我也还知道了别的事情,比如,许至真正喜欢的人,原来不是这个老女人,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她叫何桑。”
“我见到的许至,是个地道的有钱人,开豪车,住在豪宅,穿着一身名牌衣服。可是这样光鲜的外表下,我走近他,才知道他那么孤独。他心心念念一个人,得不到,我看过他难过的样子,我心里酸,可是我不是你,我做不到,能够让他开心的只有你,何桑,只有你。”
我摇头:“你错了白兰,既然你这么爱他,如果真的希望他幸福,就不该认为那个人是我,我不会再爱他,即使真的在他身边了,也不会给他幸福,你不一样,你可以慢慢让他喜欢你的。”
她苍凉的笑了一下,那个笑容,是真的苍凉。
可是很快,这个女人又冷起了一张脸,毫无感情地对我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得到眼角膜,就跟陆彦回分手!跟许至在一起。”
我看着她说:“我会考虑的。”
她把瓶子里的酒喝干净:“等你跟许至在一起之时,就是眼角膜送到之日。”
我回去,停好车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上头一片叶子忽然落到了地上来,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夏天即将过去,秋天又要来了。
我回到房间里,他输得熟。窗帘没有拉好,有月光照进房间,照着他的脸,那么好看安静。如果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他沉睡时候的样子一样,平静无波澜,那么该有多好?
可是四面八方,总是涌来无数的潮水,将我们好不容易握紧的手,给冲散。我不舍得,我怎么舍得,可是他不能瞎一辈子,他得看见,得去拿回来他失去的东西,不然按照我了解的陆彦回,会在长久的压抑里,疯了的。我怎么忍心他不开心?
但是要我离开他?我又怎么做得到?想了想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到底把他给弄醒了。
陆彦回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摸着我说:“何桑,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咬着牙开口道:“陆彦回,我们离婚吧。”
他听了这话,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抽回了手,脸上一下子变得冷漠和面无表情了起来:“为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是一个瞎子,我是一个废人,你烦了所以想要逃离我这个负担?”
“不是的不是的,你先听我说。”
☆、129.劝君惜取眼前人
“听你说什么?”他依然是冷冷的样子,我抱住他:“白兰来找我,告诉我说,有人故意不让我们得到眼角膜。”
“什么叫人有人故意的?”
“再多的她不肯说了,说是不想给自己的朋友惹麻烦,不过可能就是针对你的,陆彦回,你对你哥了解多少,也许他的爪牙远比我们知道的,要更加多。”
“你的意思是说,他就是要逼我一直瞎下去?”他靠着我:“你要跟我离婚,又是为了什么?”
“白兰说,她有个亲戚,是个盲人,但是眼角膜是完整的,可以捐赠,如果我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一定让我们得到这个眼角膜,不然,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不行。”
“什么要求?”
“跟你离婚,然后回到许至身边。”
陆彦回随即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让她去死。”
接着他对我说:“我告诉你啊何桑,你要是真敢答应她了,我也不要什么眼角膜呢,别说这种东西,不过是时间问题,再等等我就不信没有,可是如果你竟然听了白兰的话离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恢复到从前的那个恶狠狠的样子,那么霸道不讲理,都不听我讲完了就对我发火。可是我心里蓦然地多出一些感动来,真好,他宁愿不要自己的眼睛,都要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