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犹豫万分,她看了一眼奉之,招手让奉之走过来,奉之看了一眼景澜,才慢慢走到绯若的身边,轻声道:“景澜将熏草移到府中,费了不少心力浇灌它们才让几株熏草存活下来,君妃既然想要得到难求的仙草,该是要拿东西还换的,虽然奉之不知景澜所要何物,但是,依照奉之对景澜的了解,景澜万万不会太勉强君妃。”
绯若又看了景澜一眼,极是无奈,让这奉之跟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用处,还是需要拿东西交换的,罢了!她谅这凤公子也不会对她堂堂的君妃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要够不到的月亮的。绯若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凤公子的要求。”
景澜又押了口茶,才缓缓站起来,道:“随我走吧!”
绯若随着景澜走到了凤府的秘园之中,她瞧着那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愣了一愣,这花草原本生在四海八荒之中,他却将这花草移到了府中,还让它们存活了下来,倒是四海八荒的一件奇事。绯若走到了熏草前,看了看那土壤中的血红,眯了眼睛,弯腰捏了一小块土壤,在指间捻了捻,凑到鼻尖,闻了一闻,道:“凤公子能够让这熏草在府中存活,莫非真的用他人的血肉养活。”
他弯腰轻轻触了触熏草,浅笑着对我道:“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绯若看着一脸淡然的他,蹙了蹙眉,熏草之所以生长在浮山之中,是因为熏草其散发的香气能够让木虫小睡,它沾染了血气才可存活,而木虫蚀肉后的肉渣,化入了土壤之中,被熏草的根部所吸收,它才可以得以生长,由此,但凡知道点的都晓得,熏草被认为是从人肉生白骨之地钻出的仙草。话说,在仙界,熏草也是极为有争议的一种仙草,更一度被仙家称之为凶草。
绯若看着黏在手指的湿土,抿着唇,他既然将熏草移到了府中,若是不以血肉喂食熏草,熏草又何谈能够存活?
景澜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手绢,道:“擦擦手吧!”绯若瞧着他递过来的素白手绢,手绢上绣了火红的扶桑花其有蕊一条,长於花叶,上缀金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手绢上的扶桑如此的逼真,宛若宫中初见他时,他静站在树下所见的红花一般,绯若道:“公子的扶桑手绢很是精致,若是用来擦我的手,让手绢沾染了浊物,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他看了绯若,并不言语,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细细擦了擦她的指甲,她一脸惊异的瞧着他,他道:“这手绢本来就是要用来擦手的,若是担心它会沾染些浊物,当真是除了精致,而别无用处了。”绯若看着指间的手绢,道:“如此精美的手绢,只是用来看,已然是极好的。”他的手微微一顿,并无言语。
绯若看着他的手指,道:“公子的手绢,想必是有故事的。”想想,这么精致的绣花,该是出自美人的指间,也是,在仙界还是世间,那一个手绢牵扯出的fēng_liú韵事也是不少,令她有趣的是,今日倒是真真见到了一张手绢,这手绢还用来擦了她的手,若是有他有那种意思,当真是孽缘的。
绯若抽回了手指,挑眉道:“公子拿手绢用来擦我的手,实在是让天歌疑惑。”他淡淡的看了我,询问了声:“为何?”绯若又道:“公子用贴身之物为天歌擦手,是太看得起天歌,还是将心爱之物看得太轻?”
他浅笑,道:“这手绢的确是景澜的贴身之物,为君妃擦手,也只是不想让君妃的仪容有失,尽了待客之仪,尽了为臣的本分,然则,君妃是君上的妃,若是君妃觉得在下逾越了,景澜任凭君妃处置。”绯若瞧着被污了的手绢,挑眉道:“凤公子为了尽本分,就这般愿意舍去心爱之物?”想不到他为了权势,为了迎合,竟这般的薄情。
“君妃认为景澜是薄情之人?”他淡淡的询问一句。绯若只是看着他,那素白绣花的手绢在他手中随着夏风吹拂,他缓缓道:“丰翘被长条,绿叶蔽未华。因风吐微音,芳气入紫霞。我心羡此木,愿徙著吾家。夕得游其下,朝得弄其花。”
她看着那手绢上的红花,那扶桑树也完完全全的在绯若眼前一晃,她蹙了蹙眉,这凤公子着实是难以捉摸的。表面上看来是温润的公子,但是谁知人后的他是何样!
过了半响,他叠着手绢,道:“心爱之物如你所言,当之束之高阁,使其不染尘埃,但景澜以为,心中无,尘埃无。”绯若盯着他,他这话,倒是说她想太多了,是她太不纯洁了,他只是拿他心爱的手绢给她擦了擦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绯若见他将手绢放入袖中,仅是一笑,道:“多谢凤公子为我擦了手,烦劳公子为我拔下一株熏草。”
他弯下了腰,伸手去拔取那熏草,他将那熏草连根拔起,绯若蹙了蹙眉,见他的手心应是被熏草上面的棱划了一个口子,那血珠一滴一滴的滴入另一棵熏草上,那熏草慢慢开出了黄色的花冠,绯若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将熏草递过,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东西。”
绯若看着他的紧握的手,道:“你的手怎么样?”他浅浅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声:“不用担心,并无碍。”绯若伸手触碰到了他捏着熏草的指间,道:“这熏草是用你的血养活的吗?”他将握着熏草的手指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