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一只手放在小腹下方,紧紧捂着疼痛的地方,她坐过去,拿开他的手,然后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替他揉着,他似乎舒服多了,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什么。
何以宁凑近了才听到他一直在喊“何以宁”“何以宁”
眼睛忽然就湿润了,他真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叫她的名字。
他挂了两瓶盐水,症状减轻了不少,她守在他身边,一直不停的替他揉着患处,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腰,一刻也不松开。
天亮的时候,吊针也打完了,何以宁把吊针摘下来,她一离开,他就皱眉,她矮下身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心。
天亮了,她该走了,灰姑娘的时钟敲响了,就像那时候他们决定离婚,他们在海边看日出,其实她很怕看到太阳升起来,因为太阳升起就代表着一切就该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她对向小东再三叮嘱,不让他告诉顾念西昨天给他看病的是自己,向小东是个聪明人,这两天他也看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悬妙,所以,他不会乱说话。
顾念西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不适感已经减轻了不少,他看到粘着胶带的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谁给我打得针”
向小东正在洗毛巾,听见他说话,赶紧回答:“我到医院请得医生。”
医院医生
可他迷迷糊糊怎么感觉看到了何以宁真的是烧糊涂了
“四少,医生说你要是不想死就得继续挂点滴。”向小东壮着胆子说。
顾念西一眼瞪过来,“哪个医生说的,看我不揍扁他。”
向小东腹诽,是何医生说的,你舍得揍扁她吗
“四少,你是阑尾炎,医生说得做手术。”
“不做。”他下了床,习惯性的走到窗前,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她的小诊所,当初他买下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势,离她这么近,可以随时看到她坐在窗户前认真工作的样子。
太早了,她似乎还没有起床,窗户上拉着帘子,是她最喜欢的淡紫色。
他默默的点上一只烟,向小东在后面大惊小怪,“四少,医生说不能抽烟。”
他瞪他,“医生是你老子啊,他说什么你听什么。”
向小东缩缩脖子,没敢再搭腔。
顾念西边抽着烟边注视着那间房子,不久,窗帘拉开了,她打开窗户,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然后抬起头,似乎在朝他这边看。
他急忙往旁边一闪,只留给她一个空洞洞的窗口。
何以宁开窗放气,惯性的望了一眼顾念西的方向,没有看到他,她失望的收回目光。
外面有人敲着玻璃,她急忙去开门,门一开,进来几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男女女,见到他,其中一个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卫生局的,有人举报你这里的卫生条件不合格。”
何以宁愣了一下,解释道:“一定是误会,我有卫生许可证,而且这里的环境和物品每天都有消毒。”
那几个工作人员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径直走向内室,其中一个指着里面的医疗设备说:“这些东西都搬回去检查,还有这个这个”
何以宁急忙拦住他们,“你们无凭无据的就要搬我的东西,我还怎么做生意。”
“你当然不能做生意了,因为从现在开始到调查结束,这个诊所被查封了。”领头的指挥着几个下属,“快搬。”
“你们这是明抢。”何以宁气愤的护住自己的东西,“你们只是接到举报就随意查封我的诊所,如果我的卫生合格,你们能够承担停业这些天的损失吗”
领头的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