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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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文看的眼中火星四起,心里怒气腾腾,恨不得一把将这始作俑者掐死。
沉着脸,四下搜寻着可以泄恨的物事或人,就见门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丫头来。细细的身子,不高不矮的个子,身上半新不旧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只金钗,圆宝耳朵上点着一对珍珠耳坠。
细小却致的五官,生就的脆弱可怜。
一触及孟君文凶狠的表情,登时就僵在那,眼中半含了泪,说话的声音也打了颤:“大,大,大爷……怎么来了?”
却是孟夫人派过来的茱萸。
茱萸平素不过是温言沉默了些,倒不见得有多胆小怯懦,可她就是怕孟君文,尤其是看见他现在这样一张脸,更是心发紧,腿肚子转筋,话说不利索,连最起码的规矩都顾不上了。
孟君文大步过来,抬腿就是一脚,斥道:“没规矩没眼色的下溅奴才,爷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里是他的家,他是这里的主人,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不能要的。
茱萸挨了一记窝心脚,唉哟一声飞撞在门上,又反弹回来,摔到地上,嘴角就流了血。这会才醒悟自己刚才那句话对大孟君文来说是多么的大不敬。
这话分明是在替大*质疑大爷为什么成亲后才来啊。
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不加思索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天知道她多冤枉,她不过是惊诧大爷居然会来,一时惊惧,就说秃噜了嘴,把心里的惊讶表达出来了。
谁想大爷竟多心了呢。
这记窝心脚是白挨了,就算是夫人知晓,也不会责怪大爷一句半字,相反只会怪她不会说话,没有规矩,打一顿板子,发卖出去都是轻的。
茱萸又疼又屈,又气又恨,又怕又伤,一时只低了头哭的泪不能言,连分辩都没有。她又哪里知道,就算她不说那句话,孟君文还正愁找不到借口发作人呢,更何况她授之于柄?
屋里的冬忍却早就听见了动静。隔着窗子望一眼孟君文,知道他来者不善,发落茱萸才是开始,便立即使眼色着酣睡时去报给苏岑,自己则一低头进了旁边的耳房。
屋里有的是丫头,都是夫人的耳目,还有不知道谁是老夫人的耳目。孟君文正是盛怒难消之际,她们几个又是大*带过来的,自然百般不入孟君文的眼,谁没眼色不躲反倒往前凑的?
孟君文这一路进来,接连踹倒了三个丫头,分别是茱萸、芍药、石竹。他无形之中倒替苏岑出了一口恶气,白白的将孟夫人的三员大将给折损了。
他一路闯将进去,在主屋门口,俏生生站着一个美艳女子,睁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面汪着一泓笑意,直直的朝他一闪一闪的眨着。
气不顺时,看什么都碍眼,对着这双在群归楼里曾经刻意躲避着他的眼睛,孟君文读出来这里面有太多的内容:嘲笑,轻蔑等等不一而足。
他登时大怒。左右也是打伤了人,不差她一个。明日事发,孟老爷怪罪下来,他只推认错了人也就是了。自己的爹总不能为了一个外姓女人就真的不心疼他这个儿子。
苏岑似无所觉,在他变脸行动之前,轻盈的行了礼,脆声道:“大爷回来了?妾身早就替大爷备好了酒菜,不如今晚你我夫妻二人小酌两杯?权当是妾身为今日之事向大爷陪礼谢罪了。”
孟君文收回未动未发的腿,嗯一声看向苏岑,似笑非笑的道:“陪礼?谢罪?这话从何而来?我倒不知今**都做错了什么?”
做错的可太多了,要不要他逐一向她问罪?她若说不全,今日三罪归一,定将她发还回苏家。
苏岑只是笑吟吟的让开门,道:“大爷请里边座,我们慢慢说话。”
孟君文也不客气,迈步往里,道:“娘子贤惠,又先知先觉,竟似早料到我会来。”
苏岑谦逊道:“大爷客气,苏岑不敢,不过是一点微薄心意,不知大爷会不会喜欢,就请看在是苏岑亲自下厨的份上,多担待几分。”
她把态度降到这么谦恭的份上,孟君文一时面上也不好作色,心里却想,无论她做的什么菜,又如何美味,一言不合,定然掀之而后快。
苏岑却并不急着让人上菜,亲手过来服侍孟君文净脸洗手。
孟君文原本不耐烦让她在身边绕来绕去,可是苏岑身形轻盈,动作便捷,又似生就了天眼,早就琢磨透了他的喜好一样,服侍的非常周到妥贴。
白给的使唤丫头,他为什么不用?
因此孟君文很自得的享受了一回做夫君的权利。
苏岑却暗暗冷笑:今日我做多少,他**还多少,姑还要讨还利息的。
直等孟君文都弄好了,苏岑还站在他身旁,接了他丢过来的巾子,仍是满脸笑意,一点都不知道累,道:“大爷外出一天,想必刚刚进门,不如宽了衣裳,松快松快。”
孟君文正有此意,便张开手臂,任苏岑替他解了外衣,一身利落的里衫,轻巧的落了座。
苏岑把他的外衣交给进来的丁香,道:“去告诉你玫瑰姐姐,把我今天晚上心准备好的菜端上来吧。”
丁香却道:“好教大爷大*知晓,因为这菜必须现炒现吃才好,放冷了再回锅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故此玫瑰姐姐说一等大*吩咐,就立刻开始炒,因此还得请大爷大*再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