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有点想不透布下这局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思了,也懒得深究,看向娮姬,说道,“本来是想要你带我出来,却是我带你们出来了。”
顿了顿,看向悬崖背对之处,那里隐隐透出光线,应是出口了,便继续道,“我不与你计较这些,但是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分道扬镳吧。”
娮姬见状,连忙拉住子午袖摆,“子午,我答应了要带你看遍天下美景的啊。”
子午看了她一眼,“我未曾要求过。”
这种时候,娮姬的脑子总是出奇的转的快,看着子午背影,连忙说了很实际的问题,“你现在没有身份文碟、官凭路引,出去之后连进城都办不到啊。”
子午停住了,她狐疑的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说,“如若当真盛世清明,来往查验文牒路引,你们怎么还能出来盗墓的?”
娮姬都要哭出来了,“我真的是将军,不是盗墓贼。”
子午沉默了一下,“官家倒斗?现下是战乱时分?”
娮姬委屈,可是娮姬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们一行人的确不是无意闯入此地的……战事吃紧,军饷贫乏,现下又要入冬,将士御寒衣物迟迟不到,不得已之下,军师出下策,提议大军路过之处可“寻宝”看看。
娮姬本不愿如此行事,但是临到这墓,总觉得冥冥之中里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便迫不及待先带着亲卫下来了,说是探探风,其实是为了找那个吸引她进来的,然后,便遇到子午了。
子午从娮姬神色看出来了些什么,想了想,说,“那里最值钱的怕是那冰棺了,除此,并无其他宝物。”
军师c-h-a话道,“可是子午姑娘不是守墓人吗,子午姑娘在此,我们也不能随意拿这里的什么东西吧?”
子午说,“我不想守了,你若有能力,能拿走的尽管拿。”
想到那“九死一生”,军师忍不住哆嗦了下,便没再开口,那冰棺再值钱,他也没那能耐回去拿,这么诡谲的墓,谁知道再回去又会遇到什么。
子午看了军师一眼,也没再理会娮姬,自顾自的寻着光线出去了。娮姬瞪了军师一眼,然后紧紧跟上了,子午察觉到也没说什么,任由她跟着。
她现在无瑕理会,从站在悬崖开始,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需要证实一下。
寻着光便发现这是一个天坑底部,还很窄,也不知如何形成的,坡度很陡,但是山壁上长有野草藤蔓,子午一点点拽着爬出去,站到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温和的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子午站在那里,结了几个手诀,却发现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她有仔细的感受了下天地之间充盈的能量,没有……一丝灵力都没有。
法力无故消失,天地间的灵力也没有了,还感应不到任何一个神仙的存在,似乎,一觉醒来便来到了异世一般。
诸神呢?天道呢?怎么都没有了……她究竟,睡了多久?
娮姬此时也跟着上来了,子午回头,一双眼冷然的可怕,“你说现在是秦威王十二年,那此前朝代又是哪些?”
娮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问,而是老实回答,“先是夏,继而是沐、诩,后大诩覆灭,诸侯纷争,至今战乱不休已有七十载……”顿了顿,看着子午显然越来越y-in郁的神情,犹疑道,“需要继续说现下强势的几国吗?”
“不用了。”子午揉了揉眉心,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与诸神并没有关系多好,对于天道也没有全心尊崇,这些的消失,没有让她有难过这样的情绪,她只是有些不安。
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的不安。
娮姬所说的那些朝代,她闻所未闻,而她最后印象里的朝代,娮姬却提都没提。
要么,她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变更太大,沧海桑田,诸神陨落,她所知的都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了,要么,就是如今的世界,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并非同一个地方。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三千大千世界,或许如今她真的已经不在原处了。
但是很快,子午就镇定下来了,她向来独来独往,到哪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娮姬小心翼翼的看着子午的神情,也猜到她在世间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便问道,“你愿意和我走吗?”看子午要摇头,连忙道,“无论我来此是为了什么,我终究是个将军,我可以护着你。”
子午刚想说我不需要,话没出口却顿住了,她现在没法力傍身,又对如今世道不甚了解,一个人,确实不便。
想了想,只好点头,算是答应了。
娮姬却满眼喜悦,上前一步,揪着子午的袖子,唇角勾起的弧度明媚更甚暖阳。
☆、真的惨啊
子午看了看袖子上终究还是被娮姬沾染的血迹,心底叹了口气,顺着血迹看到娮姬那包扎的很潦草的伤口,越看越心里不舒服,怎么能这么不整齐?
于是一手抬着娮姬的胳膊,一手将沾染了鲜血的布拆下,重新从自己袖子上撕了一块,垂头细细的帮她包扎了,看着包的整整齐齐的胳膊,子午这才满意,然而最后放开手的时候却被娮姬紧紧握住了。
子午不满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过去,却见娮姬两眼泪汪汪的,“从没有人这么悉心的为我包扎过。”
一直“昏迷”的大黑“嘿嘿”一笑,中气十足道,“将军别逗了,你当咱队里的大夫是摆设吗?大夫给你处理伤口没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