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奇犽小猫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伊尔迷见糜稽要去,本要开口说一起去,但思及自己的伤势最好在下一次的任务前养好,否则很可能留下给作为杀手的伊尔迷绝不适合携有的不便,便无可奈何地冲跟自己挥手拜拜的糜稽点点头,示意早归。
装帧华美而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最终于门框闭合起来时也没发出一丝声响。伊尔迷望着已经静息下来的颜色像是被淋s-hi了的森林中的树一样的木门,心情也像是站在了雨后森木当中一般,莫名有一种被雨露压住的沉重的清新感。是啊,糜稽终于回来了,伊尔迷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此无比愉悦,只不过——伊尔迷眼神一黯,这并不代表糜稽就不会再次离开,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失去能够离开的可能x_i,ng。
伊尔迷轻易地想着这些y-in暗的东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终于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瞥向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地偷喝他珍藏的伏特加的贾昆,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上挂了几行黑线。
“您还在那里啊。”丝毫没有隐藏话外之音“你怎么还没滚蛋啊?”。
贾昆看见了伊尔迷的表情,哦不,眼神,自糜稽出房间后从愉快转变到y-in暗又到平静的过程,大约猜出了他思虑的内容,也只是移回视线,落到空气间某个点上,并无其他表示。听到伊尔迷的逐客令也没反应,只缓缓地又啜饮一口美酒,才带着他一如既往混杂着酒气的气息哼道,
“老子不跟那臭小子一起行动。都他妈鼻子对着鼻子的互相直愣眼四年了,再看都要看吐了。不信你问糜稽,那臭小子肯定也是一样。”
伊尔迷也同样没有跟贾昆直愣眼面对面相处的打算,他表示和这个小叔有代沟,没话可谈。况且这是他的房间。伊尔迷冷静地建议,
“您可以先去跟我父亲打个招呼。”
贾昆的表情一瞬间裂了。他偷偷斜楞着眼瞟了眼伊尔迷说这话时的表情,又后知后觉着青年人哪有什么表情,只好又心虚地移回目光,虚虚地游移了一会,才嘟囔出一声“嗯”。
终于把这尊活佛请了出去的伊尔迷也不禁吁出口气。父亲与贾昆的那点关系也许弟弟们看不出,但作为需要接管家中大大小小事物的长子的他可是心里明镜的很。由于母亲看起来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特别表示的态度看来,母亲对此也并无所谓。
伊尔迷不知贾昆是在父亲与母亲结婚后才和父亲好上的,还是在那之前。如果是在那之前的话,也不知他又是如何接受爱人与他人结婚生子这一档事的。想想要是糜稽有一天和别人结婚甚至还有孩子了,伊尔迷就一阵怒气上涌——他绝对会以最痛苦的方式让糜稽的婚约者迈入他世的。
想清自己的心情,伊尔迷也感到轻松许多。换好了衣服后,捡起当初将糜稽与贾昆吞陷进异空间的玉石,却发现当如干净的r-u白色如今就像蒙上了一层洗不净的灰尘,上面还布满无数细小的裂痕。当初可察觉到的念气丝毫不剩,如同水汽挥发到了空气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糜稽在与席巴打招呼之前心里还是蛮忐忑的,虽然与伊尔迷贾昆窜好了词,就说去周游着训练了一番,但没想到席巴见糜稽回来,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并让他尽快重新接任务,后台的暗杀任务由于少了一名工作人员——糜稽对称呼自己的这个词无语极了,看来杀手这个词还没普遍到谁都愿意挂在嘴上——已经积压许多了。糜稽见席巴说完这些就重新去忙自己的事了,纳闷地跟上去追问,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问问自己去哪干了什么怎么都没个消息什么的。
席巴也纳闷,
“还要有什么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糜稽有一点沮丧。父亲就这么不在意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而他不知道的是,究竟在这四年间发生了些什么,席巴今晚就回从另一个突然消失的家伙嘴里得知的。拎着个酒瓶子跑到后山上瞎溜达的贾昆突然一个冷战,奇怪地摸摸身上还没换下来的黑豹装,寻思穿这么厚还能着凉呢?
糜稽又向桀诺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牵着奇犽的手出门了。见奇犽并没有带上他的滑板,糜稽十分好奇地问他,却被奇犽反问了回来带滑板做什么。此时糜稽才明白奇犽原来并不是借着任务的名义去玩滑板的啊,恍然大悟的同时也很感叹奇犽也长大了,会好好去想着区分正事与其他了。
奇犽紧紧捏着糜稽冰凉的指头,目光不时地往二哥的脸上瞥去。在奇犽看来,糜稽给人的感觉着实变了不少,不仅是从着装的改变上看出来的,虽然活泼可爱的小姐姐与英俊美丽的小哥哥还是挺不同的,但真正给予他不同的感觉的还是糜稽的眼神的变化。从前的糜稽大大的双眼就像充满好奇的小n_ai猫,亮晶晶的瞳孔里时常映着兴奋的光亮;而现在,褪去了年轻气盛的热切的眸子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觉得他虽然在看着自己,实际上却在看着别的事物。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从小猫,变成了冷血动物的蛇。
不,没那么冷。奇犽苦思冥想,似蛇非蛇,非要说的话,壁虎?
糜稽的声音终止了奇犽的胡思乱想,他见弟弟有些愣愣地看向自己,无奈地揉了揉他银色的蓬松头发,
“你还没跟我说要去哪呢。”
奇犽这才反应到他们刚刚为止都是在漫无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