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失笑不已。
顾谨行也笑着看了过来,目中满是喜悦和怜爱:“胜哥儿,过来,爹抱一抱你。”
胜哥儿有些畏怯,扁扁嘴说道:“你身上很硬,我不要你抱。”
顾谨行哑然失笑:“好,爹这就去脱下铠甲。”
太夫人笑道:“也好,家宴早已备好,你去换了衣服,我们便可以入席,先填饱肚子再说话。”
脱下厚重的铠甲,换上崭新的锦袍。眉眼清俊的顾谨行,立刻又变回了昔日的儒雅贵公子模样。
胜哥儿这才欢喜地扑到顾谨行的怀里。
顾谨行抱着胖墩墩的次子,然后冲一脸渴盼孺慕的长子俊哥儿笑道:“俊哥儿,随爹一起走。”
俊哥儿笑着应了一声,走到顾谨行身边。
顾谨行又笑着招呼妻子:“阿瑶,我们一起过去。”
夫妻重逢后,这是两人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崔珺瑶笑着嗯了一声,脸颊莫名地有些发烫。
不知顾谨行是否看出了崔珺瑶的甜蜜羞涩,当她站在他身侧时,他飞速地握了握她的手。崔珺瑶脸上红晕更深,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孩子都在,也不收敛些。
顾谨行冲她咧嘴一笑。
崔珺瑶心中漾起浓腻得化不开的甜意。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相思
夫妻重聚的夜晚,有说不完的话。
“……你走了之后,我一直颓然不振。”崔珺瑶想起当日的情形,颇有几分自责:“当时祖母病倒,婆婆心情y-in郁,我卧床不起,府里全仗三叔三婶撑着。”
“直至二妹回来,一番话点醒了我。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自此之后,我便彻底振作起来,打理家事,照顾婆婆,还有两个儿子。”
顾谨行怜惜不已地搂紧怀中的娇躯:“阿瑶,辛苦你了。”
崔珺瑶将脸贴在他的脸上,轻声道:“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若论辛苦,我远不及你。”
顾谨行苦笑一声,叹道:“辛苦我倒不怕。只是,战场无情,死伤从未停过。我从不是什么冷硬心肠,一开始在边关的半年里,几乎从未睡过安稳踏实的一夜。总时不时地做噩梦,梦到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
崔珺瑶听得心中恻然,将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了些。
夫妻两人时常写信,这些话在信中不知说了几回。可此时相拥在一起,面对面地吐露心声,感觉又自不同。
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跳动着相同的节奏。
身躯相贴,窜起不可思议的热度。
相思难耐。更难耐的,是彼此融为一体的渴切。
不知是谁先吻住了谁,又是谁先褪去衣衫。
……
许久过后,帐内才平静下来。
两人剧烈地喘息片刻,然后相拥在一起。明明十分困倦,却舍不得入眠,在彼此耳间低声私语。
“今日在朝上,皇上对你是何封赏?”
“赏金万两,又令我承袭定北侯的爵位。明日圣旨便会到府中。此等喜事,少不得要设宴庆贺,又得辛苦你了。”
崔珺瑶轻笑一声:“区区小事,何言辛苦。”顿了顿,又低声笑道:“你这般年轻就袭爵,我日后便是定北侯夫人了。”
顾谨行无声地笑了笑,在她的脸颊边落下轻吻。
温存片刻后,崔珺瑶又问道:“你在京城可以待多久?”
顾谨行沉默片刻,才答道:“初春二月,便要出发。”
也就是说,他只能在府中待一个多月。
崔珺瑶心中又甜又苦,刚重逢,便思虑分别,委实沉重。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一些:“你答应我,不管如何应酬,晚上都要回府陪我。”
顾谨行此次挟胜而归,又正逢岁末,必会有许多应酬酒宴。
听闻崔珺瑶的话,顾谨行不由得失笑:“你放心,不管谁赠送美人,我都一律拒之不要。我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崔珺瑶心中满是甜意,主动抬头索吻。
又一番热烈的纠缠后,崔珺瑶才在他的耳边低语:“我只盼着老天恩厚,再赐给我一个孩子。”
如此,便是你我天各一方,我身边还有孩子相伴。
顾谨行心中泛起酸楚的柔情,搂紧她的身子,久久没有说话。
……
同样的夜晚,椒房殿里的帝后,也一样未曾入眠,一直窃窃低语。
只可惜,人家夫妻浓情蜜意,萧诩却是看得吃不得。
久旷之人,难免有些哀怨。萧诩的哀怨,清清楚楚地写在欲求不满的俊脸上,在柔和的烛火下纤毫毕现。
顾莞宁视而未见,语气轻快地说道:“明春二月,阿言要随大哥一起出发。这样算来,他在京城逗留的时日还不到两个月。我想将他一直留在椒房殿里住下,也能多些相聚的时候……”
萧诩的目光更幽怨了:“阿宁,你的眼里只有阿言,根本没有我。”
顾莞宁:“……”
好好地,又闹腾什么!
顾莞宁哭笑不得,耐着x_i,ng子哄他:“徐沧说过,你的病症还未好,不宜同房……”
“偶尔一回,想来也没什么妨碍。”萧诩目光出奇地灼热,似要将她融化:“阿宁,我忍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住了。”
顾莞宁:“……”
顾莞宁的脸上泛起红晕,目光如水波一般。
萧诩心中一喜,立刻欺身压了上去。
顾莞宁没有像往常那般推拒,只轻声道:“只此一回。”
此时的萧诩哪里还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