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声……
她转了个身,四肢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展开,娇憨的脸颊往身边蹭了蹭,汲取温暖后,又沉沉睡去……
黄昏时分,黛蜜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喟叹一声。
“醒了?”
“嗯……嗯?”
黛蜜蓦地睁开双眼,那张看了好多遍还是禁不住倒抽一口气的俊脸映入眼帘……狭长的凤目里漾着淡淡的戏谑的笑意,嘴角蛊惑地轻扬,邪魅得仿佛只要一个笑容便可夺了人的心魄一般。他愉悦地斜看着黛蜜,眸光里满是璀璨的光辉,别于以往那冷冽的眼神,竟带着丝丝缕缕的温软。
“啊!”
尖叫,翻滚下床,一气呵成!
司寇云战眼明手快,一把拽住黛蜜,重新扯回床上。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带着一丝冷冷的不悦。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昏迷就昏迷啦,还醒来干嘛,醒了又不出声,这不是吓唬人么……呃,你怎么了?”
司寇云战低低哼了一声:“你怕本王?”
黛蜜眨眨眼,不答。见他有了些许神的模样,一丝喜悦从心底慢慢流淌,她拿过旁边的毛巾,揶揄道:
“你是超人么?大夫不是说你得过几天才能醒来的么?”
司寇云战又展颜而笑,黑曜石般的瞳仁碧波潋滟,漂亮的睫毛轻轻颤抖。
“这点小伤……”
司寇云战还没说完,黛蜜猛地转过身,狠狠道:
“小伤?你还真奸诈,刺得这么浅来蒙我?”
司寇云战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女人又恢复蛮不讲理的本了。
黛蜜郁闷地把手中的毛巾向他一扔,忿忿地剜了他一眼:“自己擦!我走了!”随即便要下床。
司寇云战直起上半身,急忙一拉:“不许走!”
黛蜜愣愣回过头,却见那棱角分明的面容布满寒霜,邪魅冰冷的表情下透着一股危险的神色。
“扑哧!你脑子让猪踢了?”我现在也得逃得掉才行啊。
司寇云战不解,可是见那娇俏的笑容,表情已慢慢软了下来。
“难道你想我一直穿着你这件大到要命的xiè_yī吗?”
方才他还昏睡着,自己穿着这他的衣服还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在这男人的视线底下,闻着这衣裳上属于他的气息,还真有点说不出的别扭和暧昧。
黛蜜尴尬地揉着宽大的衣袍,脸色泛起一片绯红。
司寇云战这才了然,目光移到她那身衣裳,娇小的身子隐藏在自己的衣袍下,又看她神色娇羞,心底竟抑不住地柔软,脸上也带着抑不住的笑意。
他扯着黛蜜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这样,挺好。”
黛蜜无语。挺好?你以为只要是你的衣服,猪八戒穿着都会好看啊?
她不以为然地鼓鼓腮,硬声道:“我堂堂一个如花似玉,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哼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司寇云战打量一下这所谓“如花似玉,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黑亮的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无妨。”
无妨?是说我穿成这样无妨,还是说我不要脸也无妨啊?
黛蜜心中噌噌火起,她怨忿地瞪了他一眼,自知挣脱不开,就乖顺地坐到床沿,催道:“你快把身上的汗迹擦干,大夫说的!”
司寇云战眸光一闪,重新躺了下来,声音懒懒:“你来。”
黛蜜绝倒:来来来,来你个头!
瞧这声音高贵得好像自己真是他的丫鬟似的,黛蜜气结得快要爆炸,又顾虑到大夫说的话,只好撇撇嘴,不情不愿拿起毛巾,慢吞吞地帮他抹起来。
心里越来越愤懑,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鲁地来回擦着司寇云战的脸颊,直到那张如琉璃玉一般的俊脸上已经泛起清晰的红痕,这才满意地低头窃窃偷笑,手上却仍然装模作样地解开白色里衣,帮司寇云战擦着伤口周围的肌肤,好一副乖巧的模样。
司寇云战却任由她使劲擦,也不喊疼,只享受地看着那张低垂着,正自个儿乐得起劲的脸蛋,看她蒲扇一般的睫毛颤着坏坏的笑意,嘴角不知不觉地已含着一抹浅淡而宠溺的笑容。
“哎呀,怎么又出血了?”黛蜜紧张地看着那纱布上新溢出的血,忽然想起方才他扯拉自己的情景,眉头一皱,出声的时候已经带上几分责怪。
“受伤了还这么使劲,你若不想要命就不要再浪费药了!这么大的人了,老拿命开玩笑,有意思吗?老大不小了,懂事点行不?”口上的语气虽硬,可还是小心地解开纱布,每圈纱布解到后背的时候,她都会俯下身子用一只手掌伸到司寇云战的背下,将他轻轻托起,再解开一圈。解好了纱布,又从桌上拿着外敷的药。
黛蜜不安地看了看手中的药,蹙了蹙眉,安抚道:“这个药,有点疼,你忍忍。”
司寇云战一听,嘴角的笑意更深,漆黑的眼眸里水光荡漾,仿如了三月的春水般,温柔得让人心醉。
柔软的手在那壮的膛上慢慢抹着,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却总是不经意碰到伤口以外的其他地方。每触碰到一次,黛蜜都是一顿,觉得相触之处皆是一片烫手的火热,平息一会儿才敢继续动作。好不容易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烫毁容了,忙重新帮他整理好衣服。
趁着放药的瞬间,大口大口地吸了口气:没出息呀没出息,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