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一刻也不能浪费。
太原城,某客栈客房内。
时值夜半子时,房内却依旧点着油灯,一名身着素色轻纱长袍的绝美女子于
床上盘腿打坐,而床前,两名样貌相似的少女分左右而立,恭敬地守在一旁,似
乎是在守卫,又似乎是在等待绝美女子打坐完毕。
这三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冷面玉观音薛云染以及谢诗蕊谢诗茵姐妹,她们
在此作甚呢?
原来那夜太原城郊一战,薛云染与铁面人拼了个两败俱伤,后来又差点被尾
随而来的朱三轻薄,这对出山以来一帆风顺的薛云染来说不仅是挫折,而且还是
屈辱,这几天,薛云染一直在房内运功疗伤,就是想重整旗鼓,挽回折损的峨眉
威名,除此之外,薛云染此行本就是为找寻失踪的凌菲,如今既已知道凌菲在铁
面人手中,更加不会放弃。
良久,薛云染才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今日可有什么动静?」。
谢诗蕊抱剑施礼道:「启禀师叔,尚家庄那些人今日离开了太原,出城朝北
面去了」。
薛云染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道:「北面,莫非他们是去京城?」。
谢诗蕊道:「可能吧?现在我们是否需要继续监视尚家庄呢?」。
薛云染道:「她们既已离开,也就没有监视的必要了,山水有相逢,以后会
再见的。劫持凌菲师侄的恶贼是何来路,你们可有线索?」。
谢诗蕊抱剑施礼道:「启禀师叔,弟子这几日遍访太原城,但还是没有找到
绑架凌菲师姐的恶贼下落,弟子无能,望师叔见谅」。
薛云染道:「这不怪你,是我低估了对方的实力,那一战没能救出凌菲,已
经打草惊蛇,如今那恶贼已成惊弓之鸟,要找到他难度又大了许多。话说回来,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现在伤势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若是你真的找到了他,只怕
连你也回不来了」。
谢诗蕊躬身道:「多谢师叔体贴,接下来弟子该如何行事,还请师叔吩咐」。
薛云染并未回答,转而看向谢诗茵道:「师门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谢诗茵点点头,从怀内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信筒,双手递于薛云染面前,恭
敬地道:「这是傍晚时收到的飞鸽传书,请师叔过目」。
薛云染从信筒内取出卷成条状的书信,展开细细观看,略有些意外地道:
「妙云师姐还真是疼爱她这宝贝徒弟,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主动下山来了」。
谢诗蕊道:「妙云师叔身为峨眉坤道之首,此前已经十多年没有下过峨眉山,
如今破戒,弟子也有些诧异」。
谢诗茵接话道:「妙云师叔对凌菲师姐向来视如己出,期望也很高,这一点
峨眉上下谁人不知?之前下山游历,听说也是妙云师叔向掌门师父提出,本意是
借此行让凌菲师姐增长见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也难怪妙云师叔坐不
住了」。
谢诗蕊附和道:「妹妹说的不错,这些年峨眉佛门鼎盛,研习佛法的弟子远
多于儒道两家,而妙云师叔身为峨眉道家翘楚,自是心有不甘,但她自知武功阅
历都较掌门师父差之甚远,只得将振兴道宗的希望寄托于后辈,而凌菲师姐身为
其座下首徒,承载了太多的期望,如今凌菲师姐被贼人掳掠,对妙云师叔和峨眉
道宗而言都不是小事,若是不及时救出,让江湖中人得知此事,只怕连峨眉威名
都会受到影响」。
薛云染微微蹙眉道:「据此书信落款的日期来看,我们来太原城时,妙云师
姐便已下了峨眉山,而且没有跟掌门师姐说明去向,如此算来,她此时应该快到
太原了」。
谢家姐妹齐声道:「那我们该如何行事,请师叔吩咐」。
薛云染道:「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找到凌菲下落,将她救出来,妙云师姐
此行前来,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所以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等与妙云师姐
汇合再说」。
谢诗蕊道:「师叔的意思是和妙云师叔联手,一起对付那铁面恶贼么?」。
薛云染点点头道:「不错,那恶贼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若是得妙云师姐相
助,定能将他拿下,一雪前番之恨,但妙云师姐不知对方底细,若是贸然行动,
后果难以想象,所以我们必须将情况告知妙云师姐,以免她因为心急而落入贼人
圈套」。
谢诗茵闻言,面露难色地道:「可是……妙云师叔她对师叔您向来颇有成见,
这一点峨眉上下谁人不知?让她与我们联手,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薛云染目光一转,语气坚决地道:「那些只是峨眉派系纷争产生的矛盾,此
番面对外敌,妙云师姐应该会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谢诗茵嘟哝道:「希望如此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师叔您这样,事事以峨
眉为重」。
薛云染心知谢氏姐妹心中尚且存疑,于是安抚道:「多一个人,就会多一分
力量,你们别想太多了,夜已深,都回去歇息吧」。
见薛云染如此坚决,谢诗蕊和谢诗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施礼后双双退下了。
薛云染蕙质兰心,岂能不明白其中矛盾,但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