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不愿见他的面,而且不准尚布衣接近她的房间,完全将他这个父亲视作外人。
尚布衣虽心急如焚,但却束手无策,只能尽量满足沁儿的要求,以求稳定她
的情绪,沁儿不想与外人接触,尚布衣便吩咐下人将食物和生活必需品送到沁儿
房门口,沁儿怕黑,尚布衣便在沁儿的闺房内外点了上百盏油灯,宅院里也是五
步一灯笼,所有灯火都不分昼夜地亮着,以确保即便到了深夜,整个尚家庄依然
亮如白昼。
尚布衣的做法确实收到了一定的成效,暂别了黑暗后,沁儿已不再发疯喊叫,
但好景不长,很快沁儿又有了新的怪癖——持续沐足。
一开始,尚布衣并没有太过在意,但很快他便觉得不对劲了,沁儿并非简单
的沐足,而是终日将自己的玉足泡在水里,不厌其烦地用各种香料搓洗,仿佛有
什么秽物渗入皮肉内,必须要不停搓洗才能祛除干净。
这样做的后果可想而知,经过数日的反复折腾后,沁儿那双原本嫩白小巧的
玉足已被她自己摧残得面目全非,不仅整个足部被泡得浮肿不堪,而且脚面上还
满布着手指用力搓揉留下的红斑和指甲抓挠的伤痕,看上去像是开水泡过又经刀
刮的猪蹄,惨不忍睹。
尚布衣见状方寸大乱,为了阻止沁儿继续伤害自己,尚布衣绞尽脑汁,甚至
吩咐下人不再给沁儿送洗漱的热水,但沁儿依旧我行我素,即便没有水,也丝毫
不影响她虐待玉足。
到了这种地步,尚布衣已经无计可施,这才放下面子和身段,本着拿死马当
活马医的心理来请小虎帮忙。
「原来爷爷让我留下的真正目的,是开导沁儿,可是……我该怎么开导她呢?」。
想到沁儿目前的状况,小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而尚布衣临走时那句「如
果你能让沁儿走出阴影,本庄主就把沁儿许配给你,让你继承尚家的家业」。更
是让他头痛!
尚家乃是太原首富,想要入赘攀高枝的人光排队都能绕着太原城转三圈,但
凡事总有例外,小虎便是如此,他本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从小在江湖中摸爬
滚打,早已养成洒脱随性的性格,并不愿久居豪宅,过那众人伺候的舒适生活,
所以尚布衣所提的优厚条件对小虎来说根本算不上诱惑,甚至反而是一种负担!
「成亲?继承家业?那不是要一直守在这个地方?我才不要呢!我只想四海
遨游,成为一名享誉天下的大侠」。
小虎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似乎那广阔无边的黑夜才是他要追寻探
索的方向。
「可是……沁儿那小丫头看起来着实可怜,尚庄主也是爱女心切,若是置之
不理,我于心何安?」。
「对!不管能不能成功,至少我要试一下,名扬天下的大侠可不会像我现在
这样畏首畏尾」。
纠结了许久,小虎这才下定了决心,他翻身起来,轻轻一跃,从五丈高的屋
檐上飞纵而下,轻飘飘地落于地面,然后大步向后院走去。
小虎前脚才踏进后院,忽见一黑影翻墙而入,径直向沁儿的闺房而去,小虎
心惊,忙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站住」。
小虎观其身手,便知来人武功不浅,因为宅院内外都有庄丁守卫,此人竟不
声不响地闯了进来,足见其身手非凡,所以小虎这才断喝一声,一来震慑那不速
之客,二来顺便叫来守卫,心想即便擒不住此人,也能让他知难而退!
出乎小虎意料之外的是,那人竟将小虎视如无物,既没有落荒而逃,也没有
停下脚步,而是一掌击开了紧闭的房门,大刺刺地走了进去,紧接着屋内便传来
一声惊呼!
「岂有此理」。
小虎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如电光一般紧随着黑影进入了房间,定睛一看,
只见沁儿斜躺在床上,那闯入者身穿夜行衣头戴蒙面巾站在床前,手握着沁儿纤
细的脚踝,一边抚摸,一边还摇头叹息,一副惋惜的模样!
「淫贼,放开沁儿!有本小爷在,你休想伤她」。
小虎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门口,堵住了进出之路,此举一是因为投鼠忌器,
二是避免庄内其他人闯入看到这一幕,传出去影响沁儿的名节,所以采取了最稳
妥的方法。
沁儿听得此言,忙抬头循声望去,见果真是小虎,心中一暖,鼻头一酸,唤
了一声「小虎哥哥」,便倒在了床上,嘤嘤抽泣起来。
蒙面人闻言瞥了小虎一眼,嘿嘿一笑道:「臭小子,少说大话了,就凭你,
能奈何得了老夫?小丫头,你也别吵」。
说罢,只见蒙面人手腕一抖,方才还在嘤嘤抽泣的沁儿浑身一颤,顿时停止
了哭声,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虎虽未看到来人的面貌,但却觉得声音分外耳熟,仔细一回忆,惊道:
「你是那淫贼尹仲!你居然没死」。
蒙面人慢慢揭下面巾,露出那张苍老的脸,不无得意地道:「放心,老夫长
命得很,说不定你小子死了,老夫还活得好好的呢」。
小虎得知来人果真是尹仲,心里大呼不妙,因为论武功,他是绝对敌不过尹
仲的,而且沁儿还在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