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过去开始缓慢地揭开面纱,抽丝剥茧,恍若雾里看花。接踵而来的旧时人让苏三有些措手不及,谜团在谜团之后更显神秘。
护国公主府。
英姿凛凛地央慕楚正与北初尘对峙着。两个极别扭的人别扭在了一起,唯一的后果只能是僵持。
央慕楚面如冠玉,容貌间与央贤有着几分相似,细细看去又有几分像清曲。着深衣,束男冠,活脱一现世的花木兰。
此时他们二人在护国公主府后花园的曲廊间的凉亭里,北初尘坐在凉亭的朱漆栏杆上,冷着脸看着央慕楚,“放我走。”
央慕楚坐在石桌前,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休想。我要你做驸马,除了公主府你哪儿也别想去。”
北初尘翻白眼,“白眼狼,早知道让你烧死在凤岭算了。”
央慕楚面不改色,“若你当初见死不救我才不会叫你做驸马。”
北初尘继续翻白眼,“都烧死了还怎么叫我做驸马。”
央慕楚,“……总之,驸马你当定了。好好准备准备吧。”
央慕楚说罢要离去,北初尘见状唤住了央慕楚,“我想进瞧瞧你爹。”
央慕楚面露喜色,“你肯做驸马了?”
北初尘饶舌道,“才没有。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爹教出你这般没修养的姑娘。”
央慕楚不理会北初尘的毒舌,兀自乐着离去了。
北初尘一条腿屈置在栏杆上,一条腿垂地,倚着红漆的柱子,看着央慕楚离去的身影。当真是有什么样的爹才能在皇这牛鬼蛇神聚集的地方养出这样在感情上烂漫若邻家碧玉的公主。
玄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初尘身边。
北初尘略惊,拂了拂广袖抱怨道,“你来的时候就不能出点声么!”
玄色权当没听见一样,只管说自己的,“苏三叫你给西月治病。”
北初尘道,“西月?你跟她提及我了?”
玄色点了点头,“西月是她的旧识。是…不举之症。”
北初尘揶揄。
玄色眉头微皱,“是受伤造成的,之前一场恶战加上中毒。命保住了却是不举。”
北初尘神色略凝重,“多久了?”
玄色掐指,“约略半年了,上年过年前后的事。”
北初尘沉默了了片刻,道,“央慕楚不会放我出门的。”
玄色打了个响指,身边又多了一抹翠绿的身影,那末身影移至北初尘身边,两人站在一起即便是亲爹爹怕也要认上半天。
那抹身影便是阳可卿了。阳可卿道,“刺探敌情我比你在行。你且把央慕楚的事情与我交待清楚就够了。”话至一半,渐凝重,“西月是三儿心头的一块病。”
北初尘低声回了一句,“了解。”
而后北初尘便将他同央慕楚这极短的渊源交待给了阳可卿,而且北初尘便同玄色一起离去了。
驸马爷就是这样被掉包的。
玄色将北初尘带回了络绎馆,苏宁与苏果见到北初尘都分外惊喜。热络地缠着北初尘讲着分别的这一段时间的锁碎事情。
真正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如何向西月开口。
玄色一行人是包了一个小套院的,络绎馆极僻静的角落里的小套院。玄色几欲去敲西月的门却都是走到半路折回了。
闷在房中的西月打开了窗子,坐在窗边的榻上仔细摩挲着手中的赤炼。冷不丁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娘娘起来,有事直说便是了。”
玄色身形闪至窗边,瞅着西月,“苏三带回一个郎中让你治病。”
西月嘴角勾出一丝笑意,银发在阳光下灿灿发亮,妖魅极了,“我就是三儿心头的一块病。就算治得好我,三儿的病也除不掉。”
玄色道,“至少疼得轻点。”
西月望着玄色,良久不语,半晌才开口道,“不过是看病罢了,直接带郎中来见我便是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又非秘事。”
玄色未答话,转身离去了。
西月独坐在窗前,把玩着手中的赤炼。事情总爱朝背离自己意愿的方向发展。比如西月,他便从来都不想成为苏三的心病。现实却是他成了苏三最大的心病。西月在窗边自嘲地苦笑。
西月思忖游神的时候玄色带着北初尘过来了。身为泱门门主,西月自然是知道苏三身边曾有北初尘这么一个存在的。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了。
北初尘坐在圆桌面悉心地替西月把着脉,左手把完把右手,双手把完把双脚,最后还在背上索了片刻。
诊完脉北初尘一言不发,皱头紧皱着。
西月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你直说无妨。”
北初尘看了一眼西月,道,“你之所以不举是因为身上有几处脉络被封住了,血气不通。”
西月笑道,“然后呢?”
北初尘眉头再次皱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封住这几处脉络应该是为了锁住毒素。”
西月笑着点了点头,“三儿果然找了个好大夫,只是把把脉都能把中毒的往事把出来。依此看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唯一能治好不举又不会毒发身亡的方法就是找到解药。没有解药,要么一辈子不举,要么毒发身亡。啧,还真是悲凉啊。”
北初尘冷着脸,“你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西月摇了摇头,“只是比这更糟糕的状况都想到过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今日之事不许在三儿面前提及。”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