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之后,天成终于被盐水泼醒了,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站都站不稳,打手们不知要拿他怎么办,便去请示穿心鬼面。穿心鬼面说,把他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送到自己屋里。
于是天成便被随意丢在穿心鬼面房间的角落里,如同被丢弃的布偶。
仍是疲累,数天的剧痛吸干了他全部的体力,失去了玄玉的内力,他便失去了从前那样的恢复能力,在生有火炉,不那么冰冷的屋子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穿心鬼面走进屋子时,便看到他依靠在墙角,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沉睡着。
一身白色的中衣,胸口被青蛟鞭打的伤口,因为反复在挣扎中撕裂,至今没有收口,血透出来,在白衣上留下刺目的嫣红。墨色的长发已经被炉火烤干,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和脸上,衬得那惨白的脸色,更加白的如同桌上的宣纸。
j-i,ng致的五官,那样憔悴,却反而透出一种经过风雨洗礼后的,干净纯粹的美,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其实,天成一直是这样,即使遍身鲜血混合着泥水,依然给人感觉那么纯净,无论y-in暗的死牢还是恐怖的刑堂,都无法折损一丝一毫,他与生俱来的美。
如今,他便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了。
轻轻走过去,穿心鬼面在天成身边蹲下来,轻柔的抱住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不是第一次这样抱他,只是之前每一次,他都处于昏迷之中,从不知道。
天成被他惊醒过来,睁开墨绿色的双眼,看清面前的面具,迷离的目光中,立刻充满了恐惧。
不敢叫,不敢动,只是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战栗。
他记忆里,教主从未离他如此之近,他不知道,他又要怎样折磨他,更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怕我吗?”穿心鬼面的声音带着愠怒,天成更加无法掩饰自己的恐惧。
怕,怎能不怕?这么多年的毒打,他怕我,再正常不过了。
穿心鬼面叹了口气,将声音放得平缓,说:“听我的话,我便不伤你。”
天成有一些诧异,却被心中强烈的恐惧压住,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怕到发抖,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不要动。”穿心鬼面嘶哑的声音说。这不是他原本的声音,是经过面具改造的声音,但这却是天成最熟悉的音色。
他将一动都不敢动的天成放在床上,取出一块黑色的丝绸,蒙住他的眼睛。
“不准摘下来。”他继续说。
眼前一片黑暗,天成仍在点头,心中不安愈加强烈。
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被挡住,应是再看不到一丝光亮,穿心鬼面便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放到临近的桌子上。
天成,你是我的,从六岁起,你就是我的!若没有我,你早就没命了,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他心里说,却不敢说出声,怕天成认出他的声音。
沉默,难耐的沉默,时间流逝的好慢,天成只听到,轻微的喘息声。
穿心鬼面就这样望着他,好久好久,仿佛永远看不够一般。渐渐的,他不再满足于看,终于动手,一把,撕开他的衣襟。
消瘦的胸膛,苍白的肤色,那一道伤口,红的残酷,红的艳丽,仿佛盛开在雪地里的花朵。
蛰伏多年的感情终于爆发,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如同洪流一般,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穿心鬼面犹如野兽一般,扑上去,吻着,咬着他的肌肤,甚至吸吮着,那伤口中流下的血液。
他不似程山水那般温柔,丝毫没有怜惜,只是想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天成很疼,但经历了被剥离内力那凌迟一般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他答应过教主,一生一世跟随他,便只能任他凌虐,只因,他救了程山水的x_i,ng命。
穿心鬼面已经有二十几年不近女色,除了年轻时曾经和同门学艺的师妹相互爱恋,便再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是那位师妹,却最终听从师父的命令,对他赶尽杀绝。后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人能够勾起他的yù_wàng,除了天成。
第一次见他时,他太小,他并没有太在意他,现在,他长大了,如同历经风雪的寒梅,在逆境中,开出盛放的纯白花朵。
穿心鬼面一直没有停下,仿佛身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有着夺人心魄的魅力,他早已不满足于爱抚,他只想占有,想要将程山水夺走的东西,夺回来!天成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连脸上的神情都是那般木然没有变化,如同木偶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起伏,但即使这样,穿心鬼面依然感觉到了内心愈加难以抑制的火热,几乎想要抱紧他,和他一起,在烈火中焚烧殆尽。
仍是安静,穿心鬼面不敢做声,天成是习惯了沉默。他并无快感,他只是在承受,直到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红痕,散布着零落的齿痕,隐隐渗出红色的血液,直到鲜红的血顺着修长白皙的双腿流下来,将洁白的床单染得红透,他依然是一声不吭。
在这样的痛楚中,神志逐渐迷蒙起来,却因着痛楚而无法完全昏迷。眼前仿佛不再是一片漆黑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山水。”嗫嚅着发出这个声音,被黑色丝绸蒙住的眼睛,看不见面前之人,那愤怒的脸。
这个时候,叫的居然是他的名字吗?
穿心鬼面恨极,只觉一腔热血,瞬间被冷水浇灭,剩下的,是不甘和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