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少数服从多数,我们要公平一点,对不对?”
小王子从来不歧视变异的白雪和绿叶,他甚至可以成为他们,但这如果让大部分的雪花和叶子不高兴了,他就舍弃他们。
陆锋凝视着陈冬的眼睛,那场小时候的灾祸好像除了反应力之外把这个人其他的一些更自我的情感一并烧去了,他因此变的与众不同。陆锋曾经觉得陈冬干净得和水一样,现在才发现水是握不住的,并且永远流向更大的水域。
其实上天已经对他太公平。温庭轩是他第一辈子关着陈冬的地方,而现在陈冬对此无知无觉,只存留了上辈子的记忆——那对他们来说,尚是存有一些温馨的、美好的记忆。陈冬甚至说为了让他开心可以同意与他在一起。
陈冬也会为了让父母开心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陈冬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谁也不爱而已。
“你说的对。”陆锋疲惫地点了点头。
“是我在勉强你。”
他牵着陈冬的手站起,俯身把地上的伞也捡起来,将伞柄放进了对方的手心里。陆锋长久地注视着陈冬,目光在他脸上被自己捏出的红晕上停顿了一下,手指动了动,似要伸手去轻抚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动。离开前他只碰了碰陈冬还带着点红肿的眼睛,同每一次一样温和对他笑笑。
“过一会儿再上去,你妈妈会问的。我先走了,你如果想见我……算了。”
“……再见。”
陈冬在原地看着陆锋渐行渐远,等那个熟悉的背景一直到看不见了,才低下头,轻轻说了句,再见。
第7章 第七章
陆锋推开压在身上的女人,对方丰满的身体从他隆起健硕的胸肌上滑落,就像一只肥硕的r-u羊抖动着棉厚羊毛滚下山坡。窗帘没有完全拉上,留着的小缝里透出外头深蓝的光,晨曦只半醒了神,清晨也还未算,勉强比更深的夜露亮了一些。
陆锋赤着身体去洗澡,在这将亮未亮的、灰暗的光线里,他的高大而j-i,ng壮的身体就像崇尚武力的古罗马人画在油画中的角斗士,每一条肌r_ou_的纹路都受羊毛笔细细勾勒,鼓胀的肌r_ou_起伏间流畅得恰到好处。他矗立在黑夜与白天交界的y-in影里,过白的皮肤让他活像一座静默的石膏男体。而他确实也像剥落了人情味儿的雕塑似的——尽管大床上的女人在他起身时同步从背后攀了上来,赤.裸而丰腆的胸脯直接磨蹭在他的背上,香温玉软的直白的挽留和邀请——陆锋没什么情绪地拉开女人盘在腰间的手,在对方再一次试图勾过手来的时候转身用手指虎钳似的捏住了她的脸颊。
那张漂亮的,甜蜜的脸蛋被过大的力道捏出了一道扭曲的纹路,女人自下而上仰望陆锋的眼神深处像是闪过什么,但很快地被浮上来的痴迷掩盖。她像是一直柔顺的猫一样,在陆锋毫无波澜地注视下面色微微发白,却仍伸出一点艳红的舌尖轻轻触着他的手掌。
“陆先生,我想跟您回去……”
陆锋的眉头皱了起来,女人适时改口——“拜托,您送我一程吧?”
这个男人的情人众多,单是和他上过床已经没什么好炫耀的了,人人都知道陆先生只把他的小情儿们当做发泄的物什,能坐一回陆锋的车……那才是顶有面的事。
陆锋盯着女人谄媚的眼看了一会儿,才可有可无地一颔首,松了她径自去洗澡了。女人随手披了一件轻薄的纱衣从床上下来,跟着挪步进了浴室,刚承了金主的情,怎么也要好生伺候。
两人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清晨五点来钟的时候,路上枝杈间开始传来一两声鸟鸣。夏日里亮的早,天色七七八八亮得差不多了,只是太阳还没出来,空气里满是清新的凉爽惬意。司机在楼下候着,陆锋领着女人坐上了后座。这是陆锋名下的一家酒店,他偶尔回来呆一呆,不过这阵子因为陈冬的事颇有些心灰意懒,就在酒店呆得勤了,但白天大多还是回家——莫城是个新兴城市,又沿海开放。现在掌权的、有钱的人手下都有几栋房子,并不流行固定住所。爹妈都有钱的孩子成年独立之后就把父母的房子叫做老宅了,陆锋光棍一个,没什么固定住的地方。第一辈子的时候他拿温庭轩关着陈冬,他在,陈冬也在,于是就算后来陈冬不在了,上一辈子和现在,陆锋还是常住那。
他管那当“家”。
“先生,还是回宅子?”
司机看着陆锋带个女人上来,迟疑着问了一句。陆先生向来是不带人回去的。
“不是。”
陆锋言简意赅地否认了,眼神朝女人点了一点,对方立马甜笑着对司机报了自己的地址,又扑到陆锋怀里朝他索吻。
挡开女人的身体,陆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而一向很有眼力见的女人却像是兴奋过了头,一刻不停地黏进他的臂弯撒娇。女人报的地址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小区地段也不怎么好,跨两条马路就是老旧的居民楼。跟着金主出来的女人往往不会把自己家底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报的地址差了才能有话题朝金主要房子要东西。司机见得多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后车厢的气氛显然不是愉快的,他看陆锋眼睛里头的不耐烦要全部露在脸上去,就提速抄小路往那小区开,知道这女人和陆锋不会有下次了。
清早上道偏路也僻静,就快要到地方。一路上陆锋甩手把黏在胳膊上的人掼在一边几次,这女人却着了魔似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