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烟很仔细地看了她一阵,「我瞧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有些心神
不属,脸色也不大好,还老出差错,可是有什么心事?」
彩虹嗫嚅着道:「也没啥,只是……只是昨儿下午公子走后,我忽然想起绿
绒忘记带上他那件貂裘,骑雕在空中风大,怪……怪冷的。」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四个丫头里面,就数你最心细,这些年服侍
我和千儿,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公子一直是大姊侍候的,小婢根本就插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
婢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慕容紫烟不置可否地话头一转:「最近下四旗那些旗、副旗和参谋等头
面人物,纷纷遣人回来提亲,你们几个丫头都有份。其中镶黄旗旗佟天来正室
之位犹自空悬,他瞧上了你,你可愿意?」
彩虹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我们四姊妹早有约定,终身追随
夫人……我想,不仅小婢,三位姊姊也是不愿出嫁的……」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这么好的亲事都不要,跟着我?难道嫁给佟旗就不
能跟在我身边么?我瞧啊,你们倒不是不愿出嫁,而是不愿嫁给别人,只想嫁给
千儿,对不对?」说到后来,已有些声色俱厉。
彩虹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婢子们不敢!只是一心追随夫人……尚祈夫人
垂怜婢子孝心,不要将小婢出嫁……」
慕容紫烟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的意见。唉~你大姊糊涂,落得如此
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里面,
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你去把她叫来,我还是要问问她本人。另
外,给摘月发一封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鲨帮分舵,选派一
名副队长担任分舵。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
彩虹诺诺而退。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在公子面前不苟言笑,远不像大姊表
现得那么露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飞霜很快就进来了。可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感意外,上
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毛!
「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千儿最为冷淡,没少给他脸色看,看不出二人之
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何也不愿出嫁?」慕容紫烟坐回椅上,手拍扶
手,沉吟不语。
飞霜心里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见夫人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夫人,
若没有别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烟挥了挥手,看着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乱。好在长鲨帮
之事已有着落,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为千儿和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发愁,但见一个小丫鬟又慌
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紫烟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随便进来的么?」右手一挥,罡风乍起,
『砰』地一声,那丫鬟身子飞起,重重撞到墙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疼痛欲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哀声道:
「夫人饶命!小婢冒死求见,实在情非得已~」
慕容紫烟定睛一看,却是韵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禁惊讶地道:「哦~韵儿
又在胡闹了么?」
心中暗道:「只要韵儿在家,要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情,听不到她的新闻,我
反倒会感觉奇怪!这丫头真象我年轻的时候,毛病就出在体内能量太足,精力太
过充沛,必须发泄出来,过几年不知是否会好点儿?」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闹,而是……而是失踪啦!」
慕容紫烟一拍书案,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厉声问道:「韵儿失踪?到底是怎
么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回
来,小婢找遍了府中各处,也没见到小姐……」
慕容紫烟怒道:「为何不及时回报?」
小翠浑身发抖:「初时小婢不敢……确定,因为小姐和贞雯姊姊啥东西都没
带,小婢原本想,应该不会走远,所以……」
慕容紫烟心道:「这傻丫头,肯定是往西昆仑去了。千儿啊千儿,你真是个
害人精!」
无奈之下,只好立马招来飞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亲自出马,带人
分头向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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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和直隶交界的馆陶境内,通往邯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向西疾驰。除
了拉车的两匹马,车后还栓了两匹马作为备用。四匹枣红马浑身油光发亮,高头
竖耳、身高体壮、神骏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纯种马,除了皇宫大内,在中原民间
非常罕见!
赶车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不是贞雯是谁?
车内一个焦灼的女子声音,不断地大声催促道:「死丫头,再跑快点!」
贞雯一脸无奈地道:「小姐,这已经够快的啦!没见马儿已在吐白沫?再快
恐怕要趴下了!」
车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