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觉得稍稍缓和一点,肚子里的窝头和水混之后,渐渐开始发酵膨涨,把他
的小肚儿撑得滚圆。
梅花的情况跟他差不多,还舒舒服服地多放了几个长长的响屁,其声悠扬婉
转,居然还挺有乐感!
「如此绝色,竟然如此不注重形象!」无月皱皱眉,捂住鼻子说道:「梅花
姊姊,咋每次啃完干粮你都要放屁啊?就不能到洞外去放么?」
梅花瞪了他一眼,叱道:「你懂什么!放屁是肠胃好的表现,我放屁又不臭,
你捂鼻子干嘛?真是假惺惺!」
二人但觉阵阵倦意袭来,便和往常一样,或坐或卧,各自找中意的地方歇息。
前些时无月是享受不到这等待遇的,每夜都被她赶到洞外,只能靠在冰冷的
洞口边,无聊得抬头数星星,怕被冻僵也不敢睡。幸而梅花见他夜里倒还规矩,
终于认识到他居然是个谦谦君子,这才同意他在洞中过夜。
梅花一如既往,和衣躺在篝火旁脏兮兮的泥地上,下面什么也没垫,翻得几
下身,一身青布棉袍已沾满尘土,她也无所谓。
无月则靠坐在洞壁上打盹儿。虽有些犯困,但每每一静下来,便会想起北风,
又难以入眠,不由得长叹一声:「我说梅花姊姊,你这样一位大美人,若是跟我
们回到济南暮云府,吃香喝辣的享清福,还有一大堆丫鬟侍候,有啥不好,干嘛
非得留在这儿受罪?」
梅花睁眼看了看他,不以为然地道:「早习惯了,我不觉得这是受罪。我喜
欢待在这儿,求的是个心静。倒是你,实无必要留在这儿陪我受罪。」
无月笑笑:「你不是说习惯了就好了么?何况天天和你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
人待在一起,真是美色可餐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梅花脸一沉,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背,冷冷地道:「你再说这些疯话,
当心我依旧把你赶出去!」
无月忙陪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对了,女孩子都爱干净,你就这样
躺在地上,弄得一身的灰尘,也不嫌脏么?」
梅花冷冷地道:「我倒不觉得地上脏。以大夫的眼光来看,你的手比这地上
更脏。」
无月一窒,简直跟这丫没语言!
他气乎乎地喘了几口粗气,强压心中不满,仍厚着脸皮道:「女孩子都喜欢
打扮,调脂弄粉呀,描描眉呀什么的,想方设法都想把自己弄得漂亮一些。梅花
姊姊天生丽质,成天素面朝天,虽也有股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自然之美,但若肯稍
稍打扮一下,必定更美!」
梅花一句话甩过来:「俗话说『女为己悦者容』,我打扮给谁看?给你么?
少做梦!」
「老天!这家伙是什么变得啊?简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无月暗自郁
闷,他还从未遇上如此难啃的骨头!
想了想,他只好忍气吞声地说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个~聊点儿别的吧,
否则闷得慌……」
气地打断他的话,撇撇嘴不屑地道:「我跟你有啥好聊的?除了
哄女人,你还会什么?我最瞧不上你这种人!在这儿你能待上俩月,我算你有种!」
无月忍了半天,终还是有些不高兴地道:「听你的意思,我就象个吃软饭的
小白脸咯?」
梅花道:「你岂止是象,简直就是天下吃软饭那些人的老祖宗!你以为我没
听晓虹说起过么?罗刹仙子和北风实在把你宠得不像话!」
无月翻翻白眼,很不服气地道:「那晓虹也该告诉过你,我在琴棋书画、文
韬武略方面都有不俗的造诣,若是赴京赶考,没准儿能考上状元!怎能说我啥本
事没有?怎能说我是吃软饭的?」
梅花不屑地道:「你那么有本事就去考呀?考上了么?一个男子汉,成天待
在温柔乡里,再有本事,能有啥出息?」
无月长叹一声道:「这也是我的烦恼!你以为我愿意成天窝在家里呀?不是
她不让我独自出来么?」
……
半天没听她说话,凝神一看,早睡着了!再过一阵,梅花开始打起呼噜,而
且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就像扯风箱一般、鼾声如雷!
无月被阵阵鼾声搅得心绪烦乱,更加难以入眠,心中暗道:「这女子真是有
些另类,看似高雅娴静,却一点儿也不象其他女子那样爱干净,尤其放屁和打鼾
竟比男人还要响得多,真是败给她了!」
孤独地靠坐在洞壁上,但觉有些无聊,睡又睡不着,望着一片漆黑的洞外,
不禁呆呆出神。
鹅毛大雪还在下个不停,北风呼啸,刮得越来越猛,不时听见枯树被大风刮
断、砸向地面的轰隆声,感觉山洞似乎都被刮得摇晃起来!
「北风……这名字一定是紫烟姊姊给她取的吧?希望她冷若冰霜,就像如此
凛冽的北风一样,足以摧毁一切?可是北风姊姊,殊不知被摧残的却是你自己呀
……」他心中涌起一阵深沉的痛楚和悲哀,从他幼年开始,不哭不笑、冰冷的北
风带给他的却是人世间最深的温暖。
回想起来,无论幼年时她抱着他、稍大些后她牵着他走路、他挨打时替他承
受夫人暴怒的拳脚,还是出游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