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准备一下机器设备,通话记录要做备案,以防董事长问起来。”
“可董事长说过,不准少爷他……”
“我知道!”康叔有些心烦意乱的吼了开口说话的人,“董事长的吩咐我记得。可少爷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没有食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让你们监听电话做记录了嘛?做到这样,董事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责问。”
几个人又互看了几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季书平看着用眼神商议的几个人,眯眼去看远处客厅墙上的钟,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季书平垂下了头,伸手拉上了康叔的衣袖。
康叔被这么一拉,低头看了垂着头的季书平一眼。他还记得从前他送季书平去补习班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季书平拉着他的衣袖垂着头小声的问着,“这次能不能不去?”那时候康叔没搭理他,因为董事长交待过不能由着他小孩子的性子胡来。结果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季书平已经发烧有几天了,在补习班上做试卷的时候,烧的直流鼻血。
康叔看着这会儿正拉着自己衣袖的季书平,就这么想到了季书平发烧无人知的那天,拉着自己的衣袖不带哀求只小声的提问着是否可以少上一次课,那时候康叔严谨对待董事长的每一条命令,也当是季书平和普通孩子一样的厌学情绪,到底那天是有多撑不住了才小声认真提出一个不去补习班的建议?可惜康叔代表董事长拒绝了他的提议,直到老师冲出来抓着康叔的手臂着急的告诉他,季书平发高烧了,烧的鼻血直流,康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撑了很久,用自己发烧的身体撑了很多天,然而没人发现,直到他的身体先于他的心理提出了抗议流了鼻血。等康叔进了教室,流着鼻血的季书平只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用衣袖擦着试卷,不咸不淡的一句,“试卷弄脏了”,那话平淡的好像“今天是个y-in天”一样,哪怕身体透支也不哭不闹,越发的冷静自持却轻易让康叔对他了有自责,也明白自那以后季书平再也不轻易给心开锁,因为后来他的语气都和那天的语气一样,不咸不淡的把有关自己的一切说成身外事,让人无法探究他那上锁的心后面到底是什么样儿的。那是康叔错失过的机会,自那之后许多年,康叔也一直在寻找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现在季书平终于又和自己提了请求,再没了以前的不咸不淡,诚恳里带着哀求让康叔十分的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康叔咬了咬牙对着那里站着犹豫的人喊着,“快去准备!董事长问起来我负责!”
还在犹豫的几个人被康叔这么一吼,只有立马去准备了。康叔伸手搭上了季书平的肩膀,“少爷,打过这次电话之后,就忘了他吧。”
季书平垂着头没说话,等到客厅的人跑过来喊了一句,“准备好了。”康叔领着他往客厅走的时候,康叔才听到背后人说了声,“十点。”康叔听到抬头厅墙上的钟,有些奇怪的想,钟不是还没到十点吗?
第207章
季书平在沙发上坐下,把手里一直攥着的音乐盒放上了茶几。康叔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眼刚刚还紧抓不放这会儿却被放上了茶几的音乐盒,可他知道季书平的脾气,既然放上了茶几说明也没什么,看守季书平的几个人也不敢随意把他时刻在意着的音乐盒从他身边拿走,而且只是个音乐盒最多也只是拧上发条出个音。康叔收回了目光把手机递了给季书平。
季书平看着音乐盒接过了手机,抬头又看一眼沙发另一边坐着已经戴上耳机的人,再看一眼墙上的钟,这才打出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季书平松了口气,这是他们约好一切安排顺利的暗号。
尚雪臣坐在公交车的最后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等手机来电亮起时,尚雪臣立即起身走到了公交车的后门处,响到第三声才接起了电话,“喂?”他先出了声,眼睛却紧盯着公交后门顶上的路线图。
“是我。”季书平回答着,眼睛往旁边坐着戴着耳机正监听自己的人看了一眼。
“什么事?”尚雪臣捏紧了手机,盯紧了车门顶上的路线图问着。
“我想打电话问问你……”季书平皱一下眉,他的话被尚雪臣打断了,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难道有变故?可电话明明只响了三声才被接起来,说明一切都安排好了。季书平有些摸不透,话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捏着手机听电话那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