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臣看着泪流满面的周媛,“周媛,你拿到了那笔钱之后,应该知道了那钱是不能动的。我大伯手里的钱不干净,拿到那笔钱除了远走高飞没有其他办法了。你拿了钱还留下,肯定会被追杀的。”
周媛笑着掉着眼泪,“是啊,为什么我后来才知道了呢?”
“你设计陷害了过去和文婷有关的人,不是因为要报仇,而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面对文婷。周媛,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害怕?”
“不!我没有!是你们对不起文婷,是你们!”周媛仍旧固执着大喊大叫,“是你们害死的她!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媛媛。”
周媛惊恐的回了头,就看见文婷站在没有围墙的阳台上,“不不,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他们!是他们!我都给你报仇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媛媛,到此为止吧。”
周媛哭着对着没人的天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是不是要我死?要我死你才甘心?好,我去陪你。”
“周媛!”尚雪臣惊叫着,周媛已经在往没有围上的阳台上冲。还好季书平这时挣脱开了绳索,冲过去拦腰抱住了往阳台上跑的周媛。
尚雪臣松了口气,看着季书平拦下了周媛滚倒在地,连忙跑过去扶起季书平问,“你没事吧?”
季书平摇头说着,“没事。”说完又去看地上的周媛,尚雪臣看着躺在地上痴呆睁着眼的周媛说着,“周媛,你成瘾了。你还是活着吧,活着好好对文婷忏悔。”
季书平惊讶的看过来,“你要放过她?”
尚雪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不然呢?她已经有幻象,毒瘾很深了。不想她死得太轻易,也不想我们往后的日子有污点。”
背后传来了撞击声,季书平和尚雪臣一同回头去看,就看见爬着到墙边的沈傲正捉着桌角奋力的想要站起身来。
季书平看一眼尚雪臣,“那他呢?”他看着尚雪臣手里拿着的枪问,“你还想杀他吗?”
尚雪臣看着在地上拖着条腿的沈傲,“如果杀了他,我可能今天立马就得偷渡出国了。”
季书平握紧了尚雪臣的手,“没关系,我会陪你的。”
尚雪臣扭过头来对上季书平的眼睛,“如果这样偷渡出去,我们还能在国外签字结婚吗?”
“换个身份总归可以的。”
尚雪臣笑着把手里的枪交到季书平手里,“可我还是想和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签上尚雪臣和季书平这两个名字!”他走到沈傲面前蹲下,沈傲仍旧费力的伸手去够桌上的骨灰盒,看都没看一眼尚雪臣。尚雪臣掏了掏口袋,掏出了明信片,送到了沈傲面前。看着沈傲一把拿过了明信片仔细看着上面齐梁留下的话,尚雪臣起身抱走了骨灰盒。
沈傲抓着手里的明信片,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那是齐梁的字,“沈傲,对不起,没能和你好好道别。大概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道别,我突然之间没有了和你面对面的勇气。可我明白,我得先离开。我还没想好到底要去哪里,只是下了一定要走的决心,大概会走很久,也可能没几天就回来了。说不定会去很多个国家,一个一个都去过,把风景都看过,虽然中途歇脚的地方都还没想好,可我知道自己一点要走并且最后一站一定是乌斯怀亚。去那个有人想去终究去不了的地方,帮她去看过,也让我自己去看过之后真正的放下过去。这大概是一趟反省的旅行,中间的过程都没有详细的计划,唯一确定的是我会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有仔细想过,日积月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可怕到你不知道什么人就悄悄成为了你的习惯,我不想再延续自己的坏习惯了。或许到那时,我从世界的尽头回来的时候,终于变成崭新的我了,我和你会不会重新……”
到了这里再没了下文,后面是一块墨迹,很大一块,看不清后面写的什么,现在这张写满了字的明信片更脏了,因为沈傲的眼泪融开了上面的字。沈傲拉住了转身要走的尚雪臣的裤脚,问他,“后面写了什么?会不会什么?我和他又有怎样的重新?”
尚雪臣拽开了腿,摸了摸骨灰盒,回答着沈傲,“后面的话又有谁知道呢?毕竟……齐梁他已经不在了。”
沈傲瞪大了眼睛,茫然垂下了手看着尚雪臣怀里的骨灰盒。
季书平走过来揽了揽尚雪臣的肩膀,尚雪臣摸着怀里的骨灰盒,抬头看着季书平,就听到他说着,“走吧,我们走吧。”
“嗯。”尚雪臣点点头,摸着怀里的骨灰盒说着,“齐梁,我带你走了。”
沈傲看着两人的背影,拖着腿朝越来越远的那对背影喊着,“后面到底写了什么?会不会重新什么?”
没人回答他,那两人离开之后,整栋烂尾楼里只有沈傲绝望的声音在回荡,肝肠寸断的喊着,“齐梁!齐梁!”像是北风天里刮起的鬼哭。
季书平揽着人走出了巷子,巷口停了辆车,周哥正在车旁打转。一看到两人从巷子里出来,周哥立马上前来,走到他们面前拍着胸口说着谢天谢地的话,“我的祖宗,听到枪响可吓死我了。”
季书平难得宽慰着周哥,“你放心,没出人命。”
“那可真是谢谢了。”周哥瞧见了季书平手里握着的枪,立马夺了过来,秃昧饲梗嘴里不停念叨着,“祖宗耶,我还是趁早把你给还回去。我可是有家的人了,供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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