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简直烦到不行。
边龄:“……”
他去厨房煮一些粥来吃,才刚生火,季秉烛就趴在灶台上露出一双鸦青色的眼睛,“温泉温泉温泉温泉温泉……”
边龄:“……”
甚至到了晚上边龄正在洗澡,季秉烛突然从池子底下冒出来,满脸是水还不忘对他进行j-i,ng神攻击:“温泉温泉……咳咳咳……温……咳咳温泉……”
边龄:“……”
边龄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踩到池子底下去,怒道:“在这里也能泡!”
季秉烛:“咕嘟咕嘟……”
到最后边龄被他烦得实在是受不了,在季秉烛准备半夜钻到他被子里对他进行摧残时终于松口了,他冷冷道:“从现在开始你多说一个字明天就别去温泉了。”
季秉烛眼睛一亮,欢呼一声扑到了边龄身上,嚷嚷道:“哇!阿龄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真是太爱你了。”
他说着扑到边龄胸口,眼睛亮晶晶看着边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开心地晃来晃去。
边龄:“……”
边龄看着近在咫尺季秉烛的脸蛋,脸不知道为什么倏地一红,他有些尴尬地把季秉烛整个人掀了下去,强装镇定道:“别再说话了,要不然……”
他还没说完,季秉烛再次爬了过来,从背后勒着他的脖子开始扑腾,道:“那那那,那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一晚上吗?那个地方星星特别好看,星星还会发出很好听的声音,就像是唱小曲一样,阿龄你去见识一下啊,好不好?好不好?”
季秉烛说着还晃来晃去,边龄险些被他勒死,一把捏着他的手腕甩出去,怒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季秉烛看着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有些心虚地两手食指相互戳了戳,小声道:“戏……戏本……”
他学着戏本里那些搂着脖子撒娇的姿势,本来觉得很有用,但是却没人告诉他,搂人脖子不能从背后搂。
从正面双手挂在脖子上晃来晃去,可以叫撒娇;但是从背后死命勒住人的脖子往后掰,那就叫谋杀了。
季秉烛分不清撒娇和谋杀,只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开始装可怜。
边龄无言以对,只好揉了揉眉心,道:“睡吧。”
季秉烛还想再继续说那会叫的星星,“阿龄我还没说完……”
边龄理都不理他,背对着他装睡。
季秉烛又一个人小声嘚啵了一会,看到边龄真的没什么反应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翻了个身面对着墙,没一会就小声睡了过去。
等到他呼吸均匀了之后,边龄才缓慢张开眼睛,看着季秉烛蜷缩成一团的难受睡姿,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刚想要伸出手帮季秉烛调整个睡姿,就看到季秉烛迷迷瞪瞪地一翻身,滚了两圈一头撞在了边龄胸口。
边龄:“……”
他还没来得及动,季秉烛就自发地把他认定成了能抱的抱枕,伸出手胡乱摸索了两下,搂住了边龄的脖子猛地往下拉,边龄那么大一个人被他硬生生拽下来保持着别扭的姿势抱在了怀里。
边龄刚才险些被勒死,这回又被抱着头差点被憋死,手掐住了季秉烛的手臂一掰这才解救了自己即将被憋死的困境。
季秉烛不满抱枕离开,哼哼唧唧胡乱抓了几下,边龄立刻把自己的手臂塞了过去,季秉烛这才满脸满足地把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沉沉睡去。
边龄叹了一口气,真想趁着他睡觉把他狂揍一顿,但是看着他的睡颜又有点舍不得。
他这么一心软,第二天早上整个手臂都被季秉烛抱得酸软了起来,连穿衣服都麻得抬不起来。
季秉烛在一旁叼着发带绑头发,还指着边龄哈哈大笑:“你好笨,睡觉还会把手臂给压麻,哈哈哈哈哈我从小到大都没这样过,阿龄你太傻了吧,哈哈哈……咳咳……”
他每一次笑起来太过得意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给呛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边龄冷冷看了他一眼,心道你现在笑吧,下回再这样我一定把你活生生揍醒。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季秉烛欢快地小跑到走廊里抽出来一把伞撑开,那伞破破烂烂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吹烂。
他撑开伞跑到院子中间转了两圈,欢天喜地道:“快来快来,走走走。”
边龄披着宽大的披风,兜帽遮挡住了半张脸挡住风雪,缓慢跟在季秉烛后面出了门。
季秉烛就算出门都是赤着脚,他小跳着在满是碎石的路上走着,被硌得疼了会一连串“哎呦哎呦”的惨叫,叫着叫着还能把自己给逗笑。
边龄也知道他很讨厌穿鞋子,看着他自娱自乐也不提醒,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视线一直追随着季秉烛的身影,眼眸中满是冷淡和无可奈何,以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出来的温情。
像边龄这般生来无情的人,最招架不住的反而是季秉烛这样没心没肺天真又愚蠢的模样。
季秉烛走到了那条索桥上,才回过头来看着边龄,眼眸弯弯含笑道:“阿龄你快来,咱们过了这个索桥,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边龄“哦”了一声,神色从容地踏上了索桥,季秉烛已经拿着伞欢呼着跑去了索桥中央,没一会就开始抓着锁链到处摇晃起来,整个山谷都传来他大声嚷嚷的吵闹声。
边龄在一片索桥剧烈中面不改色,如同散步一般稳稳踩在每一块木板上走着,听到季秉烛在中间咿咿呀呀哼着他从书上学来的曲子还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