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穿衣起床,简单地洗把脸,去厨房。
在厨房的门后,婆婆向她跪下了:“玉文哪,强儿离不开你,这个家离不开你。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家里决不会再连累你们了。
只要你们一小班过得好,我心里就高兴了。我也想通了,你弟弟能过啥样过啥样,再不能扰得你们不能过。人家没哥哥的咋过了!”
玉文连忙扶起她:“娘,没什么的,我只是想给孩子断奶而已。吕强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你吃罢饭,带着孩子回家吧,过一段我去接他。”
吕强也起来了,俨然好人一样,好象那几天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夜间的哭声好象是从别人屋里传来的。
按玉文的吩咐,母亲带着孩子走了。吕强把母亲和儿子送到了车站,并嘱咐下车后雇辆三轮车。还嘱咐娘去玉文姨家看看女儿和岳母。让她们先别回来,过几天我们去接她们。
送走母亲回来。吕强想安慰玉文,玉文却安慰地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好了。即使案发了,你也属为民除害。况且他又没有死,最多判个十年、八年的,即使判二十年,我也等你,我等你一辈子。”
苦难使他们的心融为一体。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一 du. 致过。一阵相互安慰后,玉文决定去见真真,一则打听消息,二则商量对策。
吕强点头同意民,玉文临走时拜托邻居们想着催吕强去后面食堂吃饭。
“我看你一回来他就好了,有事你就放心去吧,让他在我家吃饭。”
胡嫂说。
玉文这次是坐车去的。
到了真真学校,真真不在。玉文又步行三、四里路来到真真的家。真真也不在家。
玉文坐在真真婆婆家的院子里。看着由奶奶、老奶奶、老爷爷笑呵呵照看着的真真的两个儿子。心里产生了一种多么复杂的感情啊——
这是自己丈夫的私生子啊!
若不是大难当前,她一定会大哭,大闹,歇斯底里。然而现在她只能暗中流泪,不时站起身转到门口去。
不一会儿,孩子的爷爷回来了。两个孩子远远地迎上去,又是抱腿,又是攀背。几位老人爱孙子的那副表情令玉文感动:难怪为保守这个秘密,真真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关系到多少人的幸福啊!
这人类社会的感情啊,真是不可思议。有了这份亲情,还讲什么血统!这是人家林家的后代,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吕强只不过天上的行云,偶然洒下一片水滴,救活了一片禾苗。而这禾苗属于辛勤的农民!
玉文啊玉文,你千万不要再给自己套上一副枷锁。自我苦恼,折磨自己,进而折磨别人了!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