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霞落下,夜幕降临,楚风才入了营帐。回来时,脸上尽显疲惫,坐在书桌椅子上,拿起书桌上的茶壶一杯杯自个儿倒着茶水喝了起来。孙曼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楚风有心事了。以茶代酒,借茶浇愁,愁上加愁。
孙曼轻轻地唤了声少将军,楚风并未应答,只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孙曼。孙曼低着头躬身道了句,奴婢去端洗漱水。楚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孙曼便退了出去。出了营帐后的孙曼,拍了拍胸膛,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一个月中,女人总有那么几天心里不舒服,原来男人也有。
孙曼在半道上瞅到军营后方的老妇端着一盆洗漱水往这边来,抬起手来大声唤着大娘,端洗漱水的老妇走到孙曼身旁,将洗漱水递给了孙曼。孙曼笑着接过,而后柔声说着多谢大娘。
老妇低了头,在孙曼耳旁动了动唇瓣,说了句话。孙曼双眉倏地一跳,两眼大睁了开来。老妇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曼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了。孙曼手中拿着木盆,身子顿住。楚风今日和大将军差点动起手来?这消息都传到军营后方去了,可见这父子俩闹得不是一般的厉害。怪不得楚风今日回帐,一副心事重重,无语凝噎的样子。
端着木盆进了营帐,孙曼抬头往书桌那望 左手轻轻敲着书桌,右手在额头上揉捏着,一双剑眉却是皱的越发厉害。孙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端着木盆缓缓走到楚风身前,放下木盆,将木盆边沿的白巾浸在水里头。
“少将军,奴婢给您擦擦身。”孙曼弯下腰,柔声对楚风说道。楚风停下揉捏额头的手,转头向孙曼看去,仍是白皙粉嫩小脸,唇角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楚风站起身来,径自脱起了自个儿的衣裳。孙曼站直身子,伸手按住楚风脱衣裳的手,一边帮楚风脱着衣裳一边问道:“少将军,自回了营帐,眉头就紧锁,有何愁绪,不如说与奴婢听听,可好?”话音落下,孙曼已将楚风的外衫脱了下来,稍稍叠了下放在书桌椅子上。
楚风动了动唇瓣,随即双眸眸色一变,左手按住孙曼脱他衣裳的手,右手则是脱起了孙曼的衣裳。一件粗布衣裳应声滑落,孙曼光洁白皙的双肩展现。楚风的大手在孙曼双肩慢慢抚摸着,而后顺着肚兜来到孙曼胸~脯上。
孙曼看着楚风双目溢满柔情,如水一般,层层叠叠荡漾开来。身子一动,脚步一移,孙曼猛地扑进楚风的怀中。楚风揉捏孙曼胸~脯的手因着孙曼突来的动作不得已地放下。孙曼的小脑袋在楚风的胸膛上蹭了蹭,“少将军,今日发生了何事?”楚风双臂扣紧孙曼的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安子穆应了皇上,入京为官。任职礼部侍郎,凭着安子穆的才能,怕是以后会大有一番作为。”
孙曼心中一跳,安子穆进京为官,不至于让大将军和楚风差点打起来吧?小脑袋自楚风胸膛抬起,唇角上扬,两眼闪着璀璨星光。“少将军,这是安二爷的事。少将军何必烦恼他人?”
楚风低头,黑瞳直视孙曼。虽说是安子穆自个儿的事,可是安子穆对孙曼心思不纯。知道自个儿要将孙曼带入京城,皇上请安子穆入朝为官不是一年两年,一次两次的事。安子穆一次次拒绝,反倒这次突然应允皇上。楚风怎能不怀疑?再者,三公主纠缠自个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皇上向来宠爱三公主,若是下旨将三公主下嫁自个儿,照着孙曼的性子,心里头定是不舒服。安子穆又在京城,万一跑到安子穆那边,这可如何是好?楚风甚愁,今儿爹爹稍稍提了下,让他回了京城后立即去姑母那一趟,届时三公主也会在。
“少将军,您和大将军差点打起来?此事是真是假?”孙曼一双大眼眨着,楚风伸手摸上这双大眼。“你又从哪听来的?”话语里头尽显责备,楚风不希望孙曼总是和那些个奴才处在一块,有些事就是从奴才的口中传出来,不知情的孙曼不知道要如何歪曲。
“这哪里需要打听?您和大将军这事,大伙早知道了。如此大事,军营何人不知?”孙曼万万不会将军营后方老妇供出来,凭着自己的臆想胡乱说着,这番话却是说的实实在在,楚风和楚广漠差点打起来,军营人尽皆知。但为何打起来,只有当事人自个儿知道了。
“在朝为官,身不由己,并不是事事都如你的意。孙曼”楚风握紧孙曼双肩,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孙曼抬眸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楚风深呼一口气,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如千斤重一般。
“孙曼,我娶了她人,但”楚风看着孙曼眨动的大眼,唇瓣动了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孙曼轻轻笑了出来,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楚风的眉毛。“少将军娶了她人,但是依旧宠我,只是给不了我名分。是不?”楚风看着依旧笑着的孙曼,孙曼虽是笑着,可是笑意中已经带了疏离。
孙曼柔柔地抚着楚风的眉毛,而后重重地在楚风眉尾处一点。“若是如此,奴婢就不做少将军的通房丫鬟了。看在奴婢尽心伺候少将军的份上,少将军做做好事,让奴婢脱了奴籍,放奴婢走。”楚风心口一窒,孙曼这话如同雷一样,重重地敲在楚风的心口。他料到孙曼会不高兴,会远离他。可这话,真真切切地从孙曼小嘴里说出来,楚风心里头如同突地降落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孙曼腰上的大手倏地握紧,孙曼的腰随即被楚风的大手往上一提,楚风一手环住孙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