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跟着眼前女子走进了那排矮屋最左侧的一间屋子,里面装饰很简单,有四张石头床。屋子里只有一张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的木桌子,木桌子的一个桌角下垫上了纸包。每张石头床旁边有一个矮柜子。里侧三张石头床旁的矮柜上都放上了东西,只有最靠近屋门的那张床旁的矮柜上没有放东西。
孙曼对着眼前女子笑了笑,而后走向了那张石头床。蹲下~身子,打开矮柜门,孙曼将背上的粗麻袋子放进了柜子里头。
“等下吃晚膳的时候,你在恭院伙食房拿个茶碗过来。这木桌上的茶壶定是被朱兰这丫头给拿走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孙曼站起身,回头便看到眼前女子捋起衣袖,咬牙切齿的模样。孙曼抬起手来抚上眼前女子的肩膀。“我叫孙曼,你唤何名?”女子瞄了孙曼一眼,一把将孙曼的手给打落。“自你入了恭院,一张脸就没停止过笑。进了恭院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粗活,恭院和秀院不同,你这般模样的到了这里,怎还会笑的出来?”女子说道这里顿了下,“我叫剪叶。”孙曼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剪叶这名甚是文雅,帮她取这名的定是个读过书的人。
“很好听的名字,剪叶。恭院是做粗活的地方,秀院是什么地方?”孙曼隐隐有些知道秀** du.院到底为何存在,里面住着胸大的女子,可是这些女子要被送到哪里?
剪叶整张脸立刻严肃了起来,随后一把扯过孙曼低声地说道:“恭院不能随便议论秀院的事,前不久就有丫鬟因为议论秀院的事被打死了。”
看着剪叶如此肃穆,孙曼也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小脑袋不断地点着。心中则是冷哼一声,官场潜规则,必须巴结上司,送美女送钱。古代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家里搜罗美女然后往上司那送,现代么则是偷偷递给上司一把宾馆钥匙,美女正在宾馆床上tuō_guāng了等着。
“哟,剪叶和新来的丫头说啥啊,神神秘秘的?”屋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女子声,这嗓门之大堪比锣鼓之声。剪叶立即松了孙曼的手,瞪了站在门前的女子一眼。“好啊,朱兰,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又把茶壶拿哪去了?这茶壶每间屋子只有一个,你拿走了我们用啥盛水?”
孙曼仔仔细细地瞅着这位叫朱兰的女子,眉眼很淡,一双眸子很大,眼珠子仿似都要爆出来一样。和剪叶不一样的是,朱兰的身量不高,但是四肢因为做粗活的缘故而变得十分壮硕。
朱兰撇了撇嘴,将手里头的茶壶高高举起。大嗓门再次响起:“小心眼,茶壶里头没水了,我特意到伙房去盛点水过来。”朱兰说罢后,径直走向木桌子,将手里的茶壶放在了木桌子上。脆弱的木桌子登时嘎吱一响。
孙曼对着朱兰招了招手,“我是孙曼,刚来的,以后大家就同住一屋了,互相照料着都是好姐妹。”朱兰坐在最里侧的石头床上,抬眸细细看着孙曼,一双眼眸瞪地很大,眼珠子都要
掉出来了一般,甚是恐怖。
剪叶看不下去了,将孙曼往身后一拉。“朱兰,收起你这副吓人的模样。”朱兰一听,重重哼了一声。“我只是奇怪,如此好看的人怎么不去秀院。她可比三年前秀院中的女子好看多了。”
“你不想活了,嗓门这么大,若是被旁人听去告诉吴妈妈,我们都别想活了,等着被打死。”剪叶小声地说着。孙曼听到剪叶声音越来越沙哑,再看看朱兰扭过头去躺在了床上。伸手抚上剪叶的背帮她顺气。“以后注意着点便好,朱兰没想这么多。以后我们互相提个醒,剪叶,你嗓子粗哑,莫要多说话,喝点水润润嗓子。”
剪叶听后,叹了口气。而后走到第二张石床矮柜边,拿起了自个儿的茶碗。
此时,躺在床上的朱兰出了声:“她这嗓子无药可救,自小被烟给熏坏了,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今儿个,是我看到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孙曼,你真真是厉害。”
孙曼摇了摇手,“我哪里厉害,我是新来的,总是这么唤你们的名字似是不好,按照入县府的时间排,我唤你们兰姐姐和叶姐姐吧。”
剪叶抬眸无声地看了一眼孙曼,躺在床上的朱兰坐起了身,手点着孙曼哈哈大笑了出来。“孙曼,你真有趣。我们这些粗使丫鬟,哪里还姐姐妹妹的。只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或是近身伺候的丫鬟之间才这么说话,我们还是直接唤名字好了。”
孙曼顿时窘了,剪叶轻轻咳嗽了一声,执起大大的茶壶,倒了一碗水后,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喝完后,擦了擦嘴。“孙曼,做活去。刚来的若是不勤快点,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可就不好了。”
剪叶说罢后走向了屋门,孙曼紧紧跟了上去。剪叶将孙曼带到恭院左侧做活的屋子,屋子外头有好多长绳,挂满了衣裳。屋子里头摆满了长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个大盆,大盆里面放着衣裳。
“将这个桌子上所有盆里的衣裳都叠好,这里面的衣裳都是洗过晒干了的。记住,里间屋子不要去,里面放的是二爷的衣裳。”剪叶说罢后,走向了另一张桌子开始叠起了衣裳。孙曼瞅着这间屋子没有外人,遂抬高了声调问道:“这个二爷是?”
正在叠衣裳的剪叶轻轻回应道:“虽说是老爷的弟弟,可是年岁只有二十五。二爷对衣着很是挑剔,若是洗坏了他的衣裳,是要挨板子然后被赶出县府的。”
孙慢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