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荻用鼻尖蹭了蹭我的嘴,上挑的眼尾斜斜地睇在我的脸上,那双眼不转瞬地盯着刚被他蹭过的地方,我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还要不要再吃糖啊?”
意识早就神游到九天之外,我随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嘴里立刻又被塞进一块糖。桂花的香气充斥在鼻端,他的喉咙里发出像猫一样的呜呜声。
“本公子也想吃糖……”
他的脸贴得更近了,近得我能看到他的瞳孔中映出自己那张呆滞的脸。
“糖,还有很多……公子尽管吃啊。”磕巴着说完,他的唇已经徘徊在我的唇间,甚至有意地让我感到了那丝若即若离的碰触。
回神的瞬间,我猛地退身,他却迅速地欺上来,两张唇之间再也没有缝隙,紧密地贴合到了一处。
脑袋一下子向后仰撞到床板,咚一声,疼得我皱起眉头,他闷笑着咧开双唇,露出白皙的牙齿,我转动脖子想离开他的唇,刚一动他的手已经捧住我的脸,死死地箍住。
呜……我居然被小屁孩给强吻了。
脑子里虽然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可惜我却有心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他越吻越开心,最后竟是笑着放开我。
“嘿嘿嘿嘿,亲到小不语了,亲到了!放心吧,本公子既然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他说到“亲”那个字时,刻意咬得很重。
我很想一巴掌把他扇飞,再顺便告诉他这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但遗憾的是因为那阵狼吻,我已经彻底瘫软在他的怀里,急切地大口喘息着,半个字也喷不出来。
“恩,糖真甜!”一边说着,他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被他气到面孔裂七窍生烟,我抖着兰花指怒吼:“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呢?有事干脆吩咐了,也好大家清净!”
他忽然露出极委屈的表情,扁扁嘴:“丫头,你吼我……?”
厄,拜托别在这种时候装无辜小白兔……
“你,你亲过了不认帐,始乱终弃……”
我快吐血了,颠倒是非黑白眼前这只无辜小白兔实乃是个中高手啊。
头很疼,看来还是床板比头壳更硬些。
“是我错了,我不该对公子始乱终弃,我认罪。”
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无赖,或者干脆装死,于是我躺下装死,闭眼,心里默念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丫头,睁眼,看看这是什么?”简荻用轻柔的口吻妄图哄骗我睁眼看他,那感觉像极了诱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不睁,打死我也不睁!
“再不睁眼,本公子又要亲你咯。”这次他的声音近得能直接吹进我的耳朵里。
呜,事实证明农奴翻身当家是被压迫得实在忍无可忍了。
睁开眼,瞪过去,他手里提着个香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桃红色的香袋像把倒垂的小蒲扇,上面密密地绣着牡丹争艳,织脚细,嫩青的滚边上缀着一颗颗浑圆的珍珠粒,被日光一照,闪过莹润的色泽。束口的绞带是七彩线拧出来的织锦盘扣百结绳,一条绳上盘了不下七朵攥心梅花,每朵花蕊里都镶了绯红的玛瑙珠子,绳头上串了坠角的银铃,铃声清脆。
“真漂亮!”我从他手里拿过那只香袋细细地看着,一向对这些致的小巧玩意上心,虽然不怎么爱在自己身上佩戴,但是弄来无数堆在面前看着,总觉得无比舒坦。
“喜欢吗?喜欢就收着吧。”简荻见我喜欢,随口说道,这会儿子无辜小白兔不见了,又恢复成平日里慵懒贵族猫的模样。
我用极度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对方还是外表如三月桃花般俊俏,内在险城府深沉的简荻!
“丫头,也给我绣一只,本公子喜欢凤求凰的绣图。”说完也不理会我的脸色,没事人一样爬下床,套上衣服,没事人一样地踱了出去。
我捏着手里那只香袋,早在一边悔青了肠子。
人才就是在必要的时候才能突显出价值,于是清丫头被我当成人才抓了过来,养病期间疯狂跟着她练习女红,可怜我活到如今这岁数才开始学习姑娘家的起步课程。
清瓷听我开口要求学刺绣,一双眼闪着感动莫名的泪光,对她家主子更是崇拜得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合着他们一主一仆全是见我受罪就爽快,把人生快乐构筑在我的痛苦之上。
“诶呀!姑娘那里不该那么绣,得回针!回针!”清丫头原本就聒噪的格如今有了用武之地,整天在我耳跟底下唧唧呱,唧唧呱。
“我的天啊,都说多少次了,收线后用界针法,把经纬界清楚!”
唧唧呱,唧唧呱……
“快停手!别扯那缎面,不平整是因为姑娘绣的手法不对,面子没绷好。天啊,姑娘你这是得糟蹋了多少雀金线进去。”
仍然在唧唧呱,唧唧呱……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要郁闷而亡,于是我华丽地爆发了,把手里的针线活远远地扔出去,就差跑上去再踹几脚。清瓷心疼地眉毛打成十七八绕,捡回来掸干净了又塞回我手里。
“绣不好就慢慢练,练到能绣出拿得出手见得人的!”她恶狠狠地嘱咐了句,继续鞭策我。
严师出高徒,那是因为做徒弟的有天赋,清丫头在漫长苦痛的教育过程中终于领悟了这个道理,也对我呈现半放弃状态。
“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