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陈天凄然的守着化为灰烬的破茅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苞米梗上的叶子,开始思量自己以后的生活。
留在府里太危险,虽然不明白那个老头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如果知道自己没死成他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如果出府的话,依靠自己的体力和头脑,应该不会饿死,但是……自己就真的和他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里,陈天有点迷茫。小星星亮晶晶的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就像……他宝石般炯炯有神的眼睛,陈天笑起来,脑海中闪现出一句话: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把你当成了女生,结果差阳错又分到了一个宿舍,被你掰弯后义无反顾的迈进了同恋的大家族中。
几个蚊子死命的叮咬着他卷起袖管的手臂,陈天一巴掌拍死了俩,被叮咬的地方很快就变得麻麻痒痒。
其实自己最在乎的还是季泽的想法,陈天搞不懂季泽对自己抱有的是哪种情感,也猜不透这个小侯爷真实的心思。他总是在自己认为已经走到他心里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泼自己一盆冷水,若即若离也就是现在他们俩关系的真实写照。
想不到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青年也被困在封建社会的最底层,身上分钱没有,一文不名,攒了半个月的六个铜板也被焚葬在了火中。托着下巴,陈天转着眼珠子,大脑急速运转。
前有美男,后有豺虎,是主动出击还是坐以待毙,这是一个问题。
去找美男?这个也伴随着一定的风险,陈天怕哪一天季泽心情不好的时候,随口嚷一句:“把他给我拉出去,仗打xx大板,关进柴房里自生自灭。”那自己不就全玩完了,他毕竟不是以前乖乖懂事、善解人意的优等生孟泽,而是骄纵任、晴不定的纨绔小少爷季泽,一向自恃从一而终的陈天开始动摇……
“陆大哥,陈……陈天真的死了吗?呜呜……再也见不到他了……呜呜……”
“展颜先别哭,陈天不一定在房间里,前两天他不就没回来吗?”
“呜呜……刚刚明明是你说的……那些人是看到陈天回来……才过来烧这间屋子的……呜……那他不在里面还能去哪里……”
“……”
“呜呜……我还给他留了两**大腿呢……他都没机会吃了……”
“……”
“都怪他色心大起……没事去勾引人家二小姐……呜呜……这下好了……陆大哥,你老晃我干嘛……”
“……”
“我还没死呢,你哭的这么欢干吗,”陈天抠着指甲,无奈的抬头看天。
“你你……你,你不是被烧死了?”范展颜抹了一把哭得像烂桃子一样又红又肿的眼睛,朝着陈天发出幽幽声音的方向看去,指着他道:“陆大哥,他、他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陆凌走近陈天,“一直就在,我刚刚就示意你了,只是你光顾着自己哭,本就不理我。”
“你们怎么来了?”陈天站起来,长时间的蹲坐让他两条饱尽折磨的腿更加麻软,冷不丁趔趄了一下。
陆凌扶住他道:“去我那儿吧,先睡个觉,有什么事明天咱商量。”
陈天推开他,“陆凌,别麻烦了,就现在这情况谁也保不住我,我不想再平白无故的把你们俩搭进去。”
陆凌欲言又止,抬了抬右臂又落下。
“你可以去找二小姐啊,”搞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突然冷却下来的气氛,范展颜自认为很聪明的提了一个意见。
看着两人瞬息多变的脸色,范展颜着后脑勺嘿嘿笑,“找小少爷也行,听说你们俩最近走的比较近,哦哦,还有下人传言说你是小少爷的男宠呢,怎么可能,要不是……不是……”看着陈天几欲喷火的眼睛,范展颜越说越没底气,呐呐的闭上嘴。
男宠?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白痴说的,也不怕嘴上生疮,生出来的孩子不长pì_yǎn,陈天恼火的想骂人。转眼一想,也罢,随他们说去吧,就现在自己的身份,没说成脔就不错了。
“陪我坐一会儿吧,天亮之后混出府外,估计是不会回来喽,”陈天故作轻松的坐到石桌旁,“哎,你们俩还在那儿愣着干嘛,过来坐啊。陆凌,这个石桌还是你砌的呢,再不坐坐就没机会了。”
“你真想好了?出府?”陆凌坐到陈天旁边,“你舍得小少爷?”
陈天瞪大眼睛,“你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范展颜看着他们俩咬耳朵,不甘心的上一句。
“过来过来,我告诉你,”陈天朝他勾手指,捏住他浑圆的腮帮拉成各种走样的形状,“你瘦了……”
顾不得脸上不适的感觉,范展颜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衣服瘦了……”
“什么!你的衣服才瘦了,我最近明明就吃得很少……”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先别闹!”陆凌无语的看着眼前拉拉扯扯的这两个人,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展颜,你先去周围把把风,看有没有人来,我跟陈天商量点事,”陆凌声音清朗疏漫,带了一点领导者的威严,不自觉的让人信服。
范展颜不情不愿的拖拉着离开,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俩。直到非常确定他们俩的确没有挽留的意思,才赌气一般走得远远的,在他们俩最远的视线内漫无目的溜达着。
“你之所以不去我那里,之所以要等到天亮再离开,是想看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