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的反势力借李广先的案子做文章,联名上书要求彻查,原定五天后在城门口斩首的一众人,暂且保住命被押往国都安平接受审讯。其实,若非不得已,李诺也不会这么着急将李广先一锅端,两人本是表兄弟,论起罪名应诛九族,奈何自己都脱不掉干系才降为全家斩首,此时有人质疑事情真相,他也不好反应过激,就算国君再昏庸,自己的女儿再得宠,这天下终不姓李,还由不得他横行无阻。
此时正值午后,热辣的天光照的人不住抹汗,李诺急着回去,草草休息之后便下令赶路,众守卫小兵难免无打采怨念在心。
李诺骑在汗血宝马上,想起周边还有随行暗卫,无心喝斥手下的懈怠。心中暗暗思缜自己处在各方的势力和同白鹭的合约,这次前来谈判的那汐沉着老练不说,枭狠辣令人发指。当日慕容家余孽得以那么快投降,多半靠那汐派去杀手的狠辣,头一个想要造次的头领话没说完就被钢线切成了尸块,触目惊心的画面立时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加上他最后以自己手下的身份一番天花乱坠的游说,竟是无一人不被折服。有这样的合作伙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李诺拧了拧眉,抬眼看见前面的马车,顿时恨得心中起火,只想将苏晚捉住千刀万剐!李暮风是他最心爱的儿子,却因此成了独耳,让他如何不恨!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兵士来报:“将军,李翔在囚车中打滚说肚子疼。”
南海之上,碧波荡漾,浪花交叠,泛起点点银光。
苏晚放下小格子窗上的粉色纱帘,脸皱的子,行船第五天,由于准备不够充分,用药量超出她的想象,晕船药已经就剩下可怜兮兮的几粒,让她如何不愁?
李家全部家业落在李萧手中,只是苏晚没想到,他们用来跑路的船会是李家最豪华的商船。苏晚也曾坐此船天南海北到过不少地方,本以为不会晕的这般厉害,奈何从上船第二天她就开始不适,吃什么吐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苏晚叹口气,蒙上被子躺下睡觉,现在也只有睡觉的时候她的胃才不会翻江倒海。想她这么喜欢海的一个人此生竟然晕船,不觉得遗憾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苏晚想着又是一声叹,便听见影的笑声。
她扁扁嘴,有气无力的说:“喂,进来吧,本小姐还没睡呢,别做偷偷的事。”腹诽,那家伙的耳朵定是基因突变,简直敏锐的不是人,每每听到她唉声叹气就要忍不住笑几声,一点不为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件事脸红!
影推门进去,托盘上放着白瓷盅,“再挨两天,临时决定在云港靠岸休息两天。”顺手丢给坐垫上蜷着的小狐狸一块糕点。
苏晚拿过白瓷盅一看,是水果糖水,红艳艳的草莓浮在上面,本是她最喜欢吃的,此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努努嘴,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不想再看。
影顿了顿,“要不要试试我的法子?”
苏晚歪头,“什么法子?”
影眨眨眼故作神秘,苏晚皱皱鼻子,“怕你还不成?”说着翻身下床,奈何动作太猛一个晕眩,险些摔倒,影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腰回揽一把,才没有将后面小桌子上的汤水撞翻。
他见苏晚脸颊迅速上色,忙收手,笑道:“我去外面准备一下。”
“厄。”苏晚埋着头,深吸口气,好半晌才缓过来。船上本有随行丫鬟,但只要能亲力亲为的事影全部包下,苏晚晕船严重整个人吐得虚脱,都是他一口一口喂食,虽然他嘴上说是替那汐照顾自己,苏晚正值情窦初开时,像才刚这般被他抱住,难免脸红。苏晚闷闷吐口气,好在只是脸红并没有心跳加快吧?这么想着掌心贴在前感知一下,似乎这样才能安然。
苏晚出去时,正碰上丫鬟云霭从蓬莱氏的小屋出来,这几日也没心思照看他老人家,便上前问了几句,云霭微微一笑,“老爷子神的紧,倒是姑娘这几日胃口差,脸色也差,影公子都快把厨房的姐姐们骂傻了。”云霭还像说什么,忽然眼神一僵,冲苏晚吐吐舌头,抱着食盘退了出去。
苏晚见影站在不远处,背着光,脸上表情不定。她上前几步,“这几日,让你费心了。”影呵呵一笑,又是平素的玩世不恭,答道:“谁叫我命苦有个那么严苛的少主?”
苏晚笑笑也不想多做客套,徒增尴尬。
船上四个丫鬟:云霭,云霓,云裳,云罗,都是武功超群的好手,看她们与影说笑自如想必地位不低,并不是一般丫鬟,只是话里话外显然不知苏晚何许人,有时来了兴致便要将她和影揶揄一番。两人也算耳朵生茧听多不怪,但是,影会去骂人倒也让苏晚奇怪了一小下,不知是不是云霭夸大事实,戏弄苏晚的说辞。
云霓和云罗正站在甲板上晾晒草药,同一款式的青色罗裳随风荡起裙角,袖口分别处用致的银线绣着“霓”“罗”两字,见到苏晚忙过来招呼。
云霓喜笑,高出苏晚大半个头,上来便熟络的捏捏她的小脸,“呀呀,都没了,难怪影要发脾气了,快说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等下给你弄。”
苏晚眯眯眼,“姐姐们做什么都好吃,是我这身子太麻烦。”说话仍有些没底气,弱弱的声音匿在风中连蚊子声都比不上,好在大家都是耳聪目明的高手,纵是如此仍听的不费力。
相比之下温柔几分的云罗安抚道:“影这法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