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宫娥被女官斥责,又委屈又害怕,但更加怕受到责罚,忙起身退下。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在庞含晴面前碍眼好。
含晴也没管那些退下的宫娥,直接问太医院医正王大人:“殿下到底如何?”
王大人道:“小庞大人莫急,长公主殿下虽脉象微弱气若游丝,但较为稳定。外伤小庞大人处理得当,只殿下似乎是内力紊乱。太医院并没有会武的太医,无法确认。”
“不是内力紊乱。”含晴武功不高但多少比太医们懂些,有些手法也只有会内家功夫的人才能做到,“殿下的内力只余下往常的十之一二,但是内力走向平和。”
“这……”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导致如此奇特的脉象。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王大人!”含晴有些急了。
王大人咬咬牙,说:“排除内力紊乱,我知道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
“生机流失。”
含晴一个踉跄,脸上一白。生机流失,再严重些就是油尽灯枯。而她明白自家殿下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生机流失。
“你是说……”
王大人点点头:“殿下的脉象,显示的已经是五六十岁老妇病时的脉象了。”
明明这位殿下还不到三十正是青春之时啊!
含晴闭上眼,不去看太医,也不去看里面:“还有几年?”
王太医沉声:“保养得当能有五年。”
“五年……她只剩下五年了么……”
“什么五年?”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还带着点喘气声,一听就知道是赶过来的。
含晴与太医们忙转过身去,齐齐给人行礼:“见过惠国公主。”
“什么五年?谁只有五年了?”
赵翎看向太医们,太医们都不敢说话。又看向含晴:“小庞大人,你说。”
含晴撇过头去不语,看得赵翎十分着急。
“你说啊!是不是……”最后两字几乎无人听到,“皇姐。”
含晴紧握双拳,颤抖点头,有对太医们说:“麻烦各位开方子调理一番,至少让殿下在三日内醒来。”
太医们领命退下,去一旁商量。
“我去看看皇姐。”赵翎说了便要进去,这次含晴退到了一边没有阻拦。
没用的小宫娥们被打发下去,里面只有一个老嬷嬷在照料。面具早就被摘下,露出了蜿蜒的伤疤。
一道从额头穿过眉骨到了嘴角的陈年旧疤,十分吓人。那一道长长的疤痕边上还有点细小的划痕。
这是赵翎第一次见到赵霜妍脸上的疤痕,很长,配着现在苍白的脸色,很可怕。赵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死人。
她受伤的时候应该很疼吧?
“皇姐……”赵翎坐在床榻边,轻轻的拉住赵霜妍的手,将自己的脸靠上去,“我有乖乖听话的,你醒来好不好?”
开封府内。
公孙听说展昭出事了,将事情交代了一下就赶紧回来,结果看白玉堂将展昭照顾的还不错,把了脉就基本放心了。
出不了猫命。
看着公孙先生火急火燎过来,搭上了展昭的脉,白玉堂在一旁的心就随着公孙先生的眉头,皱起又平和放下。
“先生,展昭怎么样?”
公孙点点头:“没什么大碍,赶路太快后遗症而已。不久就能消除。”
“嗯?”白玉堂吓了一跳,怎么自己是味觉暂时性缺失而展昭却发起了烧来?
瞥了一眼白玉堂,公孙策开始头痛,这家伙不应该是自己教的啊!不过既然都来了还是提那么一两句吧。
“你也拿到牌子了吧?”
“嗯,”白玉堂拿出自己的试炼者令牌给公孙先生看,“是这个。”
公孙策接过牌子,看到上面的蓝点,脸上那是一言难尽的表情:“知道来历么?”
“我哥留下的。”白玉堂很淡定的回答,只是眼神时不时的飘到展昭身上,“后遗症我也知道。只是为什么我与展昭的不一样?”
“因人而异。展护卫小时候体弱,后来习武才强健起来。他有点畏寒,不过平时我老给他灌姜汤喝药酒,一般来说只要不太寒就没事。”停顿了一下,公孙策见白玉堂静静的听着,才开口继续说,“只是这次被雪埋了好几个时辰,到底寒气太过。虽说师妹给他拔毒了但还是伤了身子,刚刚是不是又掉水里了?只怕这畏寒要严重些了。”
白玉堂点点头,床上展昭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除却脸上两坨不自然的红晕,就像睡着了一样。
公孙给展昭捏了捏被脚,又开始嘱咐白玉堂:“这傻小子责任心太重,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又喜欢逞强,小病小痛小伤什么的都喜欢自己抗过去,还总是报喜不报忧,你以后多看着点,别把他猫命给玩完了。”
白玉堂点点头,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这些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公孙先生你……”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
“行了别说了,看展护卫这样子估计赶不上我们计划,你就替他个班吧。”说罢就推着白玉堂往外头走,“展护卫多睡会儿就好了,没事。现在时间不等人,这里就你武功最好,和我们一起埋伏去。”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已经通知你几个义兄了,他们都来就差你了。那人可不好对付。”
“先生,有我几个义兄在就没事儿了,他们四个配合起来我都不一定打的过,您就放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