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往面包店走去。时臻跟在我后面,说:“跟我回去。”
我说:“我还要工作。”
时臻说:“辞了。”
我回头瞪着他:“有病吧?我就差这两天,这时候来辞职?”
时臻于是说:“那请假。”
我气笑了,说:“没病没宅,请不了。”
时臻看了看我,说:“你病了。”
然后他突然踢了我一脚,我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往前摔了一跤。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时臻,他挑挑眉:“路上人多,你被人撞了一下摔倒了,腿受伤了,要请假回家修养。”
第五章
......这特么还自带前因过程结果的。
最神奇是我们老板居然还批了,我严重怀疑是因为时臻让我扶着他的肩膀假装一蹦一跳走不了路。
我把东西交给店长,店长跟我说:“好了你先跟你哥回去吧,宿舍记得给我收拾好啊,工资我过两天转你微信。”
当初说好做到年初二的,结果店里最忙这几天我还是要请假,我很不好意思,但已经这样了,只能跟店长道歉又道谢。
走出店门,我脑子一抽,突然生出一股破罐破摔的冲动。我停在原地没动,时臻回头,说:“怎么了?”
我说:“你背我。”
时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熊孩子,我也觉得有点羞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是腿受伤了吗,走不了路,你背我吧。”
时臻没说什么,转身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背起我,我的视线抬高,我靠在他的背上,笑得像个计谋得逞的小人。时臻听到我笑,没好气地说:“笑什么?你住哪里?”
我跟他离得极近,他的声音像是炸在我耳边一样。我想起自小时候起,时臻就很少对我有什么亲近的动作——拥抱、摸头、牵手,这些都很少,我于是贪心地不想这么快回宿舍了。
我说:“我受伤了,我想逛逛再回去。”
时臻:“.......那你下来。”
我说:“我不要。”
时臻不说话了,我在沉默中后知后觉地品出几分时臻的无奈,心里一跳,他居然也会对我感到无奈吗?
这段时间时臻除了一开始给我打过两个电话被我拒接后,就再也没找我了。他一向如此,脾气比我还大,小时候也是特别不耐烦我,大概嫌弃我是个跟屁虫,偏偏我就爱跟着他屁股后面跑。
我那时候喜欢粘着时臻,可能是出于小孩子的一种莫名崇拜心理?
因为那时候时臻只比我大两岁,但是却比我高很多,看着也很是稳重成熟的样子,我只隐隐约约地觉得二哥好厉害,便下意识地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其实时臻那时候也只是个小孩子,哪来的什么稳重成熟,他只是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爱理人而已。
但他是喜欢待在大哥身边的。可能因为大哥不闹腾,很安静,温柔又好看。他会体贴地给早慧的二弟留出空间,也尽责地照看调皮的小弟。
其实二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过,他依旧不怎么爱理我,也依旧喜欢待在大哥的身边。
我又想到我跟大哥的那次做/爱,心里像被什么爪子挠着一样。这一刻,靠在时臻的背上,他的气息就萦绕在我身边,我突然生出一股股强烈无比的冲动,我想要说出来,我想跟时臻做。
说吧,说出来吧。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说出来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去正视这个问题。他会以为已经过了我这一关,然后心安理得得跟大哥在一起,而我永远只能在一旁当个旁观者,然后以后几十年光y-in,时臻会只跟时溪一起度过。
那么长的时间啊,我好羡慕,不甘,妒忌。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时臻选择的是其他人,而不是跟我一样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大哥,那么我的羡慕不甘妒忌不会来得这么浓重,不会让我不管不顾地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二哥,我也想要跟你做。”
时臻停了一下,他似乎是反应了一下我这句话里的意思,然后又开始走,我在他背上忐忑不安。
好一会儿,时臻应该是想明白了,但他没有把我丢下,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开口吐出极轻但极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我一怔,没有料到他拒绝得这么坚定,我反问他:“那为什么时溪可以?”
我自以为问得刁钻,他要是回答因为他爱时溪,那我就可以顺势反问难道不爱我吗?随他怎么狡辩对我跟时溪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只要可以有来有往地拉扯,我就会有耍赖提要求的空间。
我不无得意的想。
但时臻只是说:“那是你大哥,你不应该直接叫名字,不礼貌。”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过了一会儿,我没有再说什么,时臻也装作不知道肩膀上的s-hi润是从何而来。公事公办地问我住哪里,我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辨认出了回家的路线,指给他看。
回到宿舍后我就从他背上下来了,我趴到沙发上,把脸埋在抱枕里。
宿舍很小,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时臻看了看,去衣柜里给我收拾衣服。一边收拾一边说着什么,反常地多话。像是问我平时吃什么,要加班吗,第一次在外面住习不习惯之类的。
我没有回答他,安静地趴着。我希望时臻不要理我,就像以前一样,但时臻喋喋不休,不给我这份清净。收拾完东西后走过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