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郝兰一辈子都没工作过,婚前是父母养,婚后是丈夫养,等丈夫故去,还有儿女为她c,ao劳。
郝兰一听,也笑了,便又和余明渊、余尚玥说了别的话。这时张嘉明也推门回来,笑着说马上菜就能上,余尚玥看着他,小声道:“怎么出去那么久?”
“人多。”张嘉明解释。
余尚玥怀疑地看他一眼,不过碍着自己的弟弟和妈妈都在,不好出口说他。等他坐在自己身边,才趁人不注意的闻了他的衬衫,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才放心地坐回身去。
“你看你,老是不相信我。”张嘉明知道她的小动作,低声说。
余尚玥道:“是你说要戒烟,让我监督你。”
张嘉明有心说,戒烟不也是你逼的吗,但是老婆大人虎视眈眈,他不敢再反驳。
郝兰因为两个儿女团聚一席,即使有一个不待见的女婿在,但是一晚上的笑容也没断过。临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郝兰才露出愁容。
“妈?怎么了?”余明渊见她情绪突然转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郝兰面露犹豫,似乎拿不定注意要不要说。
这时,余尚玥和张嘉明一起去了收银台结账,他和郝兰在等电梯。
余明渊见她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好奇,“到底怎么了,妈?”
郝兰被他这么催促,又踌躇了好一会儿,见余尚玥还没有回来,才下定决心道:
“是你表弟的事。”
何望?余明渊好久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母亲怎么突然提起他。
“妈,何望怎么了?”余明渊没像以前一样叫何望表弟。
“他最近日子过得不如意——”
余明渊一听,眉心不禁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把郝兰拉到一旁,避开一起等电梯的人。
“妈,我问你,三年前,你生病住院交不起医药费,姐姐为了你到处找人借医药费,求到何望头上,他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郝兰脸色一白,仍强作镇定,巴巴地望着余明渊:“可是这怪不得了他啊,他一个人在外面,衣食住行都靠自己,他也害怕啊。”
余明渊不让自己露出失望的神色,继续道:“那这些年,他可曾上门来看过你?姐姐结婚,他有没有上门来送过贺礼,跟姐姐道一声新婚快乐。”
郝兰的嘴唇颤抖起来,她不敢再看余明渊,只盯着旁边的盆栽,虚着声音道:“尚玥一早就不喜欢他,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肯定不敢上门受人白眼。”
余明渊不知道是过于悲哀,还是太过气愤,隔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情绪,对郝兰道:
“他住在我家的时候,姐姐是打他还是骂他了?不过是看不过眼他老是找你要东西,才说了两句,他就记恨上了。等姐姐搬出家去工作,他便早晚都在你耳边说姐姐的不好,你就信了。——妈,你住院的时候,姐姐下了班便过来看你,累得差点在倒在路上,你难道就不心疼姐姐吗?你一直觉得姐夫配不上姐姐,但是那段时间,是姐夫一直不辞辛苦接送姐姐,她走投无路,差点去借高利贷,也是姐夫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救急。”
郝兰听得也极是心酸,她抬起头,猛地抓住余明渊的手,泪眼婆娑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明渊我都知道。可是——何望也是你爸爸的外甥啊,他就这么一个外甥,你难道要亲眼看他活不下去吗?”
第三十章 你在怪妈妈吗?
爸爸的外甥又如何?连爸爸都抛妻弃子,不要我们了啊。
余明渊不明白母亲的意思,他说:“妈妈,那你要怎么帮他?”
郝兰听了他的话,觉得说服有望,脸色重新明快起来,道:
“他跟我说,现在手头紧,需要十万块的周转费。”
“十万块?”
还真是何望的一贯作风,狮子大开口,从不知道收敛是何物。
似乎是余明渊的眼神太过讥讽,郝兰瑟缩了一下,强撑道:“对——他是跟我这么说的。”
“妈,你知道他要这些钱干什么吗?”
郝兰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她想了想,摇摇头:“他没说。不过,明渊,他肯定不会乱花的。”
余明渊知道母亲一贯糊涂,却没想到,这些年住在公寓楼里,还能继续糊涂下去。
可见姐姐刀子嘴豆腐心,对母亲始终不能狠下心。
“妈,他什么时候过来找你拿钱?”余明渊声音平平地问。
“他说如果你和尚玥愿意帮助他,他随时过来拿。”
余明渊点头,有免费的钱领取,谁都会有空闲。
“那你约他后天中午见个面吧,我来和他说。”
“你要去?”郝兰一惊,似乎余明渊借钱不该自己出面一样。
“妈,他找我借钱,难道不该见我一面吗?”
“好,那我跟他说。”
“嗯。还有——这件事你不要跟姐姐说,她和姐夫的日子才刚刚有起色,我们不要拿这些事打扰她。她这些年过得够累的了。”
“好,好,我省的。你把我妈当成什么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什么人?余明渊已经看不懂这个作为自己母亲的女人。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余明渊周六休息,一大早,他便跟着郝兰一起去了一家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