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城目露j-i,ng光,似有威胁之意。
余明渊笑,“你们对付我太简单,随便抬抬手,就能弄死我。至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不过是怕付不起后果。你知道吗?有一年,大概是蒋大少十八岁的那年吧,蒋羡祺心血来潮,突然问我,蒋天泽能担起蒋家吗?”
谢俞城终于色变,蒋羡祺竟然拿这种大事问一个宠物的意见,这不得不让他悚然。
“我说,您就一个儿子,除了他还有谁?”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谢俞城几乎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蒋先生怎么回答的?”谢俞城强忍战栗,问道。
余明渊不说话了,他的一边脸颊还火辣辣的疼,脖子的掐痕越发狰狞,他为什么要告诉谢俞城这种事。
蒋羡祺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是不失望的,这种失望很早就有征兆,但那时还可以拿蒋天泽年纪太小,不稳重做做茧子,随着蒋天泽再大一点,蒋天泽行事越来越出格,蒋羡祺反而将这种失望掩藏起来。
对于蒋天泽来说,他的父亲除了喜欢养一些小玩意调剂心情之外,没有什么缺点,对他这个独子,该有的尊重都有了。
而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沾花惹草,甚至不能叫沾花惹草,而是fēng_liú,是一种风雅,没人说一句不是。
只有余明渊常年陪在蒋羡祺身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琢磨出蒋羡祺对蒋天泽流露出来的不以为然。
是啊,蒋天泽是他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又和他不亲,甚至成长过程中,都不知道花心思讨好这个父亲。
满以为,父子天伦,作父亲的合该宠爱自己的儿子。
他从没想过,蒋羡祺是一个心思冷酷的男人,从没有认为过,儿子就应该无条件得到自己的一切。
而试问,这样一个对自己儿子都加以审视的男人,如何会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下仰慕自己的影子。
谢俞城正要上前逼问,视角的余光,瞥见有人从楼梯口风尘仆仆的走进来。
一路从vip通道上楼的,不是瑞琪实际拥有人的蒋羡祺还有谁?
蒋羡祺一路来的路上,该知道的都差不多都知道了。
他自己的地盘,出了岔子,底下的人也急啊。这样两尊大佛,谁出了事,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不等蒋羡祺自己派人去盘问,那边的经理就跟火烧屁股一样一个电话打到张家峰的手机上了。
张家峰呢,一听完,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节骨眼,大少招呼也不打地就从美国回来,直冲冲去找余明渊,还能有什么好事?
蒋羡祺听完转述,脸色瞬间y-in沉得滴出水来。
他这个儿子一贯行事鲁莽,他跟王翊萱的事,不用说,一定是王家找人通知他了。而蒋天泽,一听王家的哭诉,二话不说,就订机票回国要替自己的好母亲出口气。
这么多年了,王家潜移默化的效果慢慢显现,到现在已经到了,王家说什么蒋天泽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蒋羡祺大步从电梯里走出来,第一眼先看到了蒋天泽。
蒋天泽这会儿还在注意谢俞城和余明渊呢,没看到自己的父亲过来。还是他身边的下属戳了他的背,蒋天泽才回头看见了蒋羡祺。
蒋羡祺目光沉沉,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父亲。”蒋天泽迎上去。
他其实是有点心虚的,但是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硬着头皮走完了。
蒋羡祺在蒋天泽面前站定,他的目光越过蒋天泽的肩膀,看到了远处余明渊的身影。距离虽然隔了有些远,但是蒋羡祺对余明渊的身影多熟悉啊,只一眼就确定了人。
然而余明渊也察觉到了陌生的目光,抬起头,目光与他远远对上。即使余明渊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好看,但是他脸上那鲜明的掌痕,却完全夺去了蒋羡祺的注意力。
蒋羡祺眯起眼睛,目光一凝,脑海里转过无数思绪。到了他这个年纪,冲动已经完全与他绝缘,他按捺住了立刻去看看余明渊的想法,收回视线看向蒋天泽。
蒋天泽还想说点什么,“父亲,我——”
蒋羡祺却一言不发,冷冷看着他,不等蒋天泽说完,上前狠狠一脚踹过去。
蒋天泽没有料到父亲突然出手,大腿一痛,被踹得一下摔在地上。
父亲揍儿子,天经地义,谁敢拦着。蒋天泽狼狈地摔在地上,所有人都在一旁干看着,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而蒋天泽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狼狈过,满腹积怨再也忍不下去,一下冲到喉咙边:
“父亲,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就再也没人让你失望!”
蒋羡祺被气得一阵冷笑,他看着蒋天泽慢慢道:“你觉得我不公?”
“不公?”蒋天泽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靠近蒋羡祺,悲愤道:“父亲你说得简直太轻松了。这些年,你对我和妈公平过吗?你把我当成儿子看过吗?别人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即使不喜欢,也最多偏心,您倒好,直接来一个无视,把我当不存在。”
蒋羡祺却已经听不下去,他道:“是吗。那你要我如何?现在就写遗嘱,你,蒋天泽即刻继承蒋家所有的产业,是这样吗?”
蒋天泽脸色一白,他低下头道:“不、不,我没有诅咒——”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要权力、想要话语权,想左右我的意志,那就拿出蒋家继承人应有的气魄,别像一个怨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