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集合了母亲长相的几乎全部优点,在气质上却和她父亲一脉相承。但她十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父母,全然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多年前亲眼见过明澜的人都称其“经久难忘”,而和他父亲季承泽相熟的人都觉得他提笔的时候“端方雅正”,提枪的时候则一身骁勇的烈骨。
这使得季明达身上有一种矛盾的气质,美丽和英气、热烈和单纯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因为场合的正式,季明达有意识的收敛了表情,力求得体,不看人的时候视线微微向下,撞到人的时候微微仰面,就能够刚好平视对方。
这样一个小动作让她的睫毛轻轻掀起来,一双明珠般的眼睛便注视着对方。
又因为学过一年舞蹈,她体态标准,走路稳而轻,迎面看到人的时候微微颔首再微微一侧身,绕过去,在那套价格不菲的白裙的包裹下,一举一动皆是令人想探查的风情。
隋东阳跟在她身后慢悠悠走着,心道:真是美而不自知的天生尤物啊。
陆庭站在一张桌侧微微出神,他还在想口袋里装着的项链。忽听得旁边倪秋景惊讶的叫了一声,他侧头问道:“怎么了?”
倪秋景:“那位白裙子的小姐是华容的吗?旁边跟着的是隋太子?”
陆庭不明所以的望过去……
他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忽然口袋里的东西,胳膊上挂着的女人的手都失去了重量。
他甚至感到足足几秒钟,整个人完全脱力。
他看到了什么?季明达为什么会在这?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旁边跟着的隋东阳又是什么意思?
短暂的空白以后,他的脑子又被喧嚣嘈杂的声音和情绪淹没了,感觉自己在不受控制地向那边走过去,直到倪秋景连连轻拍了他好几下示意他慢一点,他才回了一点点神,机械地向那边走过去。
季明达终于找到了托着酒杯盘子的服务员,对他笑了一笑。
男服务员瞬间满脸通红,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把酒杯添了些红酒,递给她和隋东阳。
季明达想了想,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但现在喝一点或许不是坏事,因为……说不定待会如果需要和陆庭表个白什么的,还可以涨涨胆儿。于是诚恳道:“隋总,我不懂事儿,冒犯您了,这杯给您道歉。我干了您随意。”
隋东阳心中好笑,只道:“好。”
陆庭漠然地旁观俩人的动作,快速的把一些他之前忽视了的细节串联了起来。
拒绝用他的卡、不告诉他实习公司的信息还要求他不要查、要求这段时间尽量不见面、询问的会计表格、楼上财务部亮着灯却不见人的小工位、前段时间公司里传的八卦——隋太子带进来一个漂亮小女孩、再往前一段时间张扬告诉他隋东阳去xx理工大学校招……
所有的一切信息,都指向一个让他极度失望甚至可能要发疯的方向。
他忽然觉得好笑,他想起季明达前几天头一次刷她的卡买了件衣服——大概就是现在她身上这件吧。
怎么,隋东阳连件买衣服的钱都不给你吗?
陆庭顺手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加满了面前的酒杯,看也不看地灌了下去。
季明达喝完酒冲隋东阳笑了笑,就要去干她的正事儿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陆庭。
但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阴郁?他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季明达脸色白了白,忽而又看见了挽着陆庭的倪秋景,倪秋景正担忧的看着陆庭。
倪秋景,季明达是知道一点的,她小时候见过。
倪秋景跟陆庭是同学,也是多年的朋友,现在是明泰的行政总监,是一个成功的事业女性——季明达想成为的那种人。
季明达的脸色更白了,她几乎不怎么用判断就知道倪秋景也喜欢陆庭。一个眼神就够了。
陆庭拍了拍倪秋景的手,示意她放下来,竭力忍着情绪温声道:“先失陪一下。”
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对着季明达道:“给我过来。”
季明达垂着头跟他向宴会厅后面的小花园走过去,陆庭走得飞快,她几乎是要小跑着跟过去。
室外的温度很低,季明达裸着胳膊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口道:“我……”
“季明达,我把你养大,是为了让你靠着勾搭男人往上走的?”陆庭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压着声音讽刺道,“你要强!好,我不管你,让你自己去争取!你就给我这么个答案?!瞒着我!你还瞒着我!”
季明达茫然地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捏的咯吱响的指骨,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
顿时血涌上头,让她也涨红着脸,整个人也微微发抖:“你是这么想我的?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刚刚那一段收回去。”
陆庭怒极反笑:“收回去?你说的哪一句?我哪一句说错了,你说说看?”
季明达哽咽起来,脱口而出:“你说我勾……”她停住了,那么难听的话她连说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