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岳道统绵承千载,岂会轻易消亡!今日这里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决不会向你这个魔头屈服!”
孟疏尘抬起手里的剑,不带感情道:“那就来吧。”
萧雪澜愣愣地看着孟疏尘出手一一杀死那些反抗的人,迟迟没缓过神。
这人虽然长着和孟疏尘一模一样的脸,可从神态上看,毫不相同,分明是两人!
可为什么刚刚有人也称他作“孟疏尘”?!
孟疏尘不是琴修吗?怎么会用剑?这人为什么要屠杀寒岳?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雪澜痛苦地抱头,大殿之外,尸横遍野,地上倒下的,有些甚至是他无比熟悉的脸,可现在都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死不瞑目。
他看到不远处的水云绫以剑撑地,单膝跪在地上不辨生死,白衣上血迹斑斑,护身法宝锁魂绫已成碎片,白虎怒目圆睁倒在她脚边,已经死去多时。
心口处传来剧痛,萧雪澜吐出一口鲜血,重新跪到在地,刚想爬起来,一道灭顶y-in影已经迎头罩下。
萧雪澜抬起头,眼前是孟疏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孟疏尘淡淡一笑,邪气十足:“萧师兄原来在这儿,叫我好找。”
萧雪澜抬起手背擦去嘴角鲜血,冷冷道:“你不是孟疏尘。”
“孟疏尘”微怔,复又笑道,“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那个废物,没想到只有你看出来我不是他。可惜了,如此聪明的人,也要为寒岳而死?若是你能归顺我,寒岳能给你的,我十倍与你,如何?”
“做梦。”萧雪澜靠着霜寒的力量,强撑站起,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孟师弟又在何处?你把他怎么样了?!”
“孟疏尘”眸底浮上讥讽,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亲自去地狱里问他吧。”
萧雪澜只觉心口一凉,“孟疏尘”手中的剑已经贯入胸口,又觉一热,剑被拔出,身体里温热的血液喷涌四s,he,模糊住了他的视线……
剑仙崖底,结界之中。
萧雪澜从梦中一脚踩空,满头冷汗惊醒了过来,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探去,想握霜寒在手,却摸了个空,反倒是牵动到了他背上伤口,尖锐的疼痛令他清醒不少。
眼前不再是真武大殿前的漫天火影血光,他仍被困在剑仙崖下,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寒潭上,一场人蛟大战正斗到激烈处。
魔蛟被水云绫的锁魂绫牢牢缚住,行动受阻,白虎伏击在身侧,不时扑向魔蛟后背撕咬,而孟疏尘持剑飞空与魔蛟缠斗在一起,一道道黑色剑气砍在魔蛟躯体上,黑鳞翻卷,深可见骨,伤口上隐约泛着黑气,不像是正常的剑气所伤。
再看孟疏尘,墨发凌乱,与往日的温和内敛大不相同,那狠戾张扬的眼神就像是萧雪澜刚刚梦中所见的一般无二,完全换了个人!
魔蛟在孟疏尘毫不留情的强势攻击下渐渐败下阵来,疯狂扭动着蛟躯拽着锁魂绫闪避孟疏尘的剑意,一声凄厉的蛟吼,魔蛟从空中坠落到寒潭边,对着孟疏尘喘息着求饶道:“饶了我!你要是饶我一命,我就把鸿蒙紫气送给你……求你……”
又是一道剑气挥出,把魔蛟的蛟尾生生砍断,孟疏尘琉璃色的眸中一片残忍的杀意,冷冷道:“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魔蛟惨吼连连,猩红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为什么?你身上……也有魔气!我们是同类!你为何要帮这些修士?!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疏尘冷笑一声:“凭你也配问!”
“哈哈哈,好!你绝我生路,本座也不会放你好过!”魔蛟做了几千年的妖王,也有几分傲气,见求饶无效,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锁魂绫振动,水云绫率先感知魔蛟的想法,出声提醒道:“小心!它要自爆元神!”
水云绫不敢恋战,收了锁魂绫护住自己,魔蛟撑着最后一口气,挣扎冲上空,就在它打算自爆元神之时,忽然身体一僵,直直坠下来,巨大的蛟躯砸在地上,寸寸化为粉末,竟然灰飞烟灭了!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突发的变故惊讶,这时,一个人头从寒潭上面浮了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咋呼道:“哎呀!要取这东西费了我好大功夫!怎么样?这魔头死了没?!”
那人自然是消失了许久的钟怀璧。
原来,他趁着魔蛟和孟疏尘他们缠斗,一时不备,偷偷潜进了潭底,将魔蛟看守的鸿蒙紫气取了出来。那鸿蒙紫气是结界关键所在,一旦离开位置,结界自破,而魔蛟生死与结界息息相关,结界一破,魔蛟随之灰飞烟灭。
魔蛟修为深厚,若是元神自爆,这方圆几十里都将为其所害。这下算是死里逃生,水云绫冷若冰霜的脸上难道浮上一丝笑意,不吝夸赞道:“你倒是个机灵的,快上来。”
水云绫抛出锁魂绫将钟怀璧从寒潭里拉了上来,钟怀璧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玉匣,拿给水云绫看,“大师姐,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东西?我在水下面游了一圈,除了这个没发现别的,我就把它拿上来了。”
那玉匣四四方方,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和像是古老文字的铭文,匣上四角凹陷,整个玉匣似一整块白玉,浑然一体,找不到可以开启的机关。
水云绫接过来研究了一番,猜测道:“这里面难道就是鸿蒙紫气?这匣子轻易开不了,恐怕还得需要特殊的钥匙才行。既是圣君遗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