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洇墨叫他,他却未应,洇墨匆忙拿起衣架上的披风,上前为他披上,再问, “您要去何处?!”
赵世碂走到院中,翻身上马,一句话未说,便朝皇宫赶去。
孙太后这个老东西,都这个份上了还不安分!她有什么能耐给赵宗宁赐婚?还将赵琮气吐血,气晕过去!
赵世碂骑马迅速穿梭在人潮涌动的街上,脸色与天色一般,越来越阴。
风雪天又将来临。
宫中雪琉阁内,飘书听得消息,慌忙走进室内:“娘子!!”
钱月默本在看书,听她慌张,抬头看她:“你怎么了?”
“娘子!太后赐婚宝宁公主与孙家大郎!”
钱月默手中的茶盏立刻掉到地上,碎了满地,她不可置信地轻声反问:“你胡说什么呢?”
“婢子没胡说啊!已经有人出宫传旨了!”
“孙竹清怎配得上公主!!”钱月默这般文弱的人,气起来也很可观,她气急了,伸手猛拍桌子,手上的玉镯子即刻便碰碎了。
偏偏这时,又有另一个宫女进来,急道:“娘子!陛下被太后气得晕过去了!”
“……”钱月默再看她。
小宫女满脸焦急:“娘子您快去吧!陛下吐了好些血!”
钱月默既担忧赵宗宁,又担忧陛下,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穿着身上那家常的七成新的长袄便焦急地走了出去。
赵世碂骑马骑得飞快,很快便赶至东华门,他也来不及感慨如今与从前,下马直接走至门前。
守门太监自是不让他进的,但见他穿得华贵,倒也不敢硬拦,只道:“这是哪位郎君?今日宫中有事,陛下无空见你们,郎君改日再来吧!”
赵世碂当日自愿从此处离开,自知道此时想要回来并不容易,他早不是当初那位金贵的赵十一了。
且他当年不留只言片语便离开赵琮,赵琮找他找了这么久。
如今赵琮醒来不知会如何看他?怕是恨他恨得很。
他当年是装死离去的,走得痛快,也走得干净。
他又要编些什么话才能骗得赵琮相信?
赵琮亲政以来,威严日盛,怕是再不好骗。
但他已顾不得这些,他再度高估了自己。他此时仅担忧赵琮,他只想看赵琮一面,谁也阻止不了他。
五年已过,守门的小太监早就不知换了多少轮,赵世碂直接自报家门:“我是魏郡王府的赵世碂。”
小太监们纷纷愣住。
他们瞪大眼睛,抬头看着面前这位高大且俊俏过了头的陌生郎君。
赵世碂再道:“正是那位小十一郎君。”
“……”太监们面面相觑,面前之人的气势骗不了人,但他们也不敢随意放人进去,尤其宫中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但若真的是那位小郎君,就这么打回去,日后陛下知道了也要气。其中一个太监便道,“这位郎君,小的们谁也没见过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待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赵世碂虽急,却能理解,他总不能在赵琮家门口杀人,只能点头答应。
小太监回去叫人,恰好碰到宫道上往崇政殿赶去的钱月默,他弯腰行礼。
钱月默没当回事,正要继续走,小太监却道:“淑妃娘子,宫外头来了位郎君,自称是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小的——”
“什么?!”钱月默一向说话轻声细语,此时却也不由大惊,大声打断他的话。
小太监说了一番。
钱月默扶着飘书的手就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