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一放开他的手,人就会没了。
秦淮眼神不移,缓缓道:“不必激我。”
说完,剪刀就被他收起来,“反正……我已经陷进去了。”
他摸出钥匙替易杭开了锁,随后站在原地不动,准备接受对方的反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
再定神看过去,只见易杭活动着手腕,转头鄙视地看他一眼,“出去。”
简洁明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
秦淮将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易杭,敛下眼睫,“不要洗太久了。”他轻声说。
对此,易杭只是给了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易杭才慢慢转头,空下来的浴室,只剩他一个,那种让人焦躁的紧张感随着秦淮的退出而立即减轻。
跟变态交流真是艰难。
不过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秦淮随时随地都把钥匙带在身上。
不仅是手铐锁链的钥匙,还有这栋房子大门的钥匙。
易杭心下暗自计较着,又奇怪起来秦淮为什么会把钥匙带在身上……他妈的这是当他眼瞎还是对自己极其自信,相信他不敢贸然动手去抢?
不管是哪一种,至少方向有了,这是个进步。
门被打开,易杭还是穿着那身走出去,秦淮在门口堵住他,“把衣服脱了。”
易杭看着那张本来该赏心悦目的脸,手痒得几乎要一巴掌打过去,“不脱。”
“……它脏了,该洗了。”
易杭说:“那你给我换的啊!”
秦淮指指床上那套摆放好的衣物,易杭走过去,一眼看见最上面的内裤,明显不是他要的尺寸。
“……”虽然有可能是他想的那样,但是事到如今,别无选择,他总不能挂空挡。
秦淮又把他拷起来,仿佛要拷他一辈子。
易杭看着男人把钥匙放进了裤兜,“秦淮,你这样不累吗?”
男人的动作僵了一下,片刻后躺下来,与他挨在一起,手臂伸过来,将他拥住,闭眼,“睡吧。”
秦淮没有关灯,今晚也没有洗澡,眉宇间的疲态落尽易杭眼里,他看着这个可以说是变得陌生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目光下移,落在对方的裤子上,不知道这是秦淮故意露出的破绽,还是真的累到连衣裤也不想脱就直接入睡。
他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对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