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了:“你——你——”
裴明榛眉梢微挑,写尽得色与暗意:“你我夫妻,不必害羞,我弄疼你了,当然要负责。”
阮苓苓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不想要这样负责啊!好羞耻!
“不想我这样负责?”裴明榛眉一侧,眼梢就压了下去,声音刻意更加低沉,莫名透着一股色气:“那就是要——”
男人欺过来的气息带着危险感,阮苓苓立刻回忆起了昨夜的疯狂,慌的推开他:“不许过来!”
裴明榛眼稍微垂,看着抵在肩头的小手,轻轻叹了口气:“阮阮,我们是夫妻。”
阮苓苓瞪他:“是又怎样!”
裴明榛把这只小手捞起来,十指相扣:“你可以害羞,但不许推开我。”
阮苓苓别开了头。
她不敢看这个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狭长深邃,内里像隐着千山万水,潮汐翻涌,一时灿灿如星空,一时皎皎如皓月,她总是下意识想探究,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在想什么?
可是这一刻,根本不用她探究,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满的似乎能从这双眼睛里漫出来。
他很开心,因为和她成了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也从未这样直白的……幸福过。
这样说着情话,散发着惑人魅力,还不忘勾搭她体贴的男人,叫她怎么不心软?
阮苓苓收回头,瞪了裴明榛一眼,不理他,顾自撑床坐起,准备穿衣。
可她忽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腰一软,倒在了床上。
这次是真的尴尬,超级尴尬,阮苓苓咬着唇红着脸,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南莲!”
南莲当然是不会进来的,小丫头现在极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不方便应声。
裴明榛轻笑一声,大手伸过来,捞起小姑娘:“我服侍夫人穿衣。”
“不要——”
阮苓苓隔着被子推他。
裴明榛按住不老实的小姑娘,话尾语调悠长:“再勾我,你今天真就起不来床了。”
阮苓苓抖了一下,没敢再动,捂着眼睛任他帮忙。
今天要穿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一件件叠好,就放在床边,根本不用找。裴明榛修长指尖挑起一件,似乎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小?”
女孩的小衣,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
拿着荷粉小衣,他下意识看向阮苓苓被子底下的某处:“明明没这么小……”
阮苓苓气哭,刷一下把衣服抢过去:“要你管!”
裴明榛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想欺负你……不,我是有点想欺负你,但并不想让你哭。”
阮苓苓手抵额头:“行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帮我叫南莲进来……”
小姑娘害羞又较真,这游戏今天是玩不下去了。
裴明榛十分惋惜,却不得不站起来,眉眼温柔:“那我以后好好学一学,再帮阮阮穿衣,阮阮身体不适,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
阮苓苓看了眼外边天色,心说大佬你亏不亏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慢慢来就好?
“不好让长辈们久等……”
裴明榛哼了一声:“让他们等,他们又没事。”
阮苓苓费劲的自己穿衣服:“我也没事啊。”
“阮阮有事,有大事,”裴明榛凑近,很是严肃认真,“你要陪你的夫君用饭。”
阮苓苓:……
瞧你娇气的,成个亲连饭都不会吃了,非得要人陪?
总之,这‘认亲’,肯定是晚了。
裴明榛亲生父母不在,各种流程由二房长辈代替,昨日成亲也是,隔着一房,礼数什么的没那么严苛,没特殊原因,大家对新人态度也很包容,小夫妻晚了点正常,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是过来人么,都懂。
裴家众人坐在堂上,各种无伤大雅气氛融融的寒暄,远远看着,新人来了。
跟当时的陇青梅不一样,阮苓苓粉面娇羞,眼底汪着一汪水,眼梢流转间润着浅浅春色,走路看起来略艰难,明显被人狠狠疼爱过。裴明榛时时护着她,一直牵着她的手,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处处体贴。
这对新婚伉俪,感情极好。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方氏是醋出了天际,她儿子儿媳要是能感情这样好,不,不用,哪怕有这对的一成,兴许她现在孙子都有了!
阮苓苓没来得及看到方氏的脸色,就不高兴了。
陇青梅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小脸嫩的能掐出水来,眉眼也生的好看,清清秀秀,看打扮不是丫鬟,也不太像贵人小姐,是个生脸,不是裴家人,最重要——
这姑娘长像有几分像她。
不仅长得像,身材似乎也很像。
这感觉就太微妙了,陇青梅什么意思?故意给她添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