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针对,还做了套陷害,圣上因此对裴明榛大为失望,曾当着多人大声训斥,半点面子都不聊。
再之后,就有流言,说裴明榛的仕途怕是到此为止了,恐还会牵连到别人。
阮苓苓十分担忧,盯着下人好好照顾裴明榛,每日送到官署的午饭尽量菜色丰富,热热闹闹,让他吃的心情好,也让别人看看,家人对他多有信心。
可不管她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个男人都稳如泰山,脸上一片清朗端肃,认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里是否失落,到了家也只会关心夫人孩子,对外事一概不提。
外边谣言愈演愈烈,阮苓苓有点忍不住,有天直接问了他。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眼梢微垂,沉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哑声说了一句:夫人不用管这些事。
说完就笑着问她,问孩子,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哪样觉得好吃,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她。
阮苓苓顿感无力。
但她能感觉到裴明榛的安抚,他在说,不要怕。
阮苓苓有点难受,他知道有些机密裴明榛不能跟她说,就是忍不住担心。
再然后,外头有了新的流言,说太子犯事了,要被圣上收拾。
圣上年逾花甲,又是久病之身,早就在为未来做打算,裴明榛是年轻新臣,本就是他为太子选出来培养的臂膀,二者利益一身,裴明榛是明明白白的□□,一旦太子出事,裴明榛就是别人的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所有之前做的努力,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朝野内外潮流暗涌,各处气氛不同,很多人蠢蠢欲动,裴家内外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玛瑙和南莲天天顶着笑脸,千方百计凑趣哄阮苓苓开心,不想她因为这些事动了胎气,向英听着主子吩咐,见天在外头寻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给少奶奶玩,裴明榛本人更是,只要有空,就会回来陪她。
可随着事态发展,他能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阮苓苓的一颗心几乎是悬着的。
这天,阮苓苓没等到裴明榛回来。
一整个晚上都睡不安稳,天一亮,她就打发人出去打探是怎么回事,很快,街上传来消息,说裴明榛被圣上扣下,下了天牢。
至于罪责——
说他污蔑定南王世子,其心可诛。
阮苓苓就不明白了,那定南王世子赵英在京城闹了多少幺蛾子,所有人都知道,圣上心里更是明白,有些局甚至是他首肯策划,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到如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有些不信。
可派出去的人回来也这么说,她就没办法不信了。
难道这是帝王心术?先用你灭了他最后再灭了你?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砸下来,砸晕了裴家,也砸晕了别人。
外面的人各有算计,局势有变,当然是要顾着自家利益,是逢迎还是见缝插针给自己找位置,都要走动起来;裴家周围也是气氛各异。
家里最有前途,最得大家看好的后辈下了天牢,以后没有了前途,这之后……靠谁?
和大房走的近的族亲不再上门不再问候,反倒对着方氏嘘寒问暖,一再怜惜说委屈她了。裴文信这次也没偏帮裴明榛,走到哪里都是沉默不语,全当避嫌,至于方氏本人,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当然更不客气。
阮苓苓怎会不明白?
还好之前扣住了管家权,现在方氏再抖,也不好意思跟她要,欺负一个陷入困局的孕妇,反正在她眼里这是早晚的事,不急这一时半刻,日后别人提起来,只会说阮苓苓不懂事,赞她方氏大度。
阮苓苓懒的理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并没有伤心难过,焦急的不行。
就好像楼上的靴子,扔下来一只,你总会惦记着第二只,怎么都睡不着,可一旦落下来,不管好坏,心里总是有了谱,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阮苓苓去了公主府。
然后发现事态更糟糕,公主府被围了起来,不管公主驸马还是小郡王小郡主,谁都不能出来,包括下人,禁军给出的理由是:有牵连。
至于有什么牵连,牵连了什么,说的很模糊,外人也不必知道。
阮苓苓突然想起最近和裴明榛的相处,这男人总是时不时重复一些话,让她别担心,一切都交给他,什么都别怕……现在想想,好像是预言一样。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所以……这就是不让她管家,还想把她送到温泉庄子的原因?
阮苓苓咬着唇,气的不轻。
朝廷大使她不好问,有些机密也不能知道,但这种事为什么不透一点给她,让她心里有些准备!
阮苓苓气哼哼转身,去了天牢。
当然,见是见不到的,这里制度严密,钱都不好使,但她可以仗着是孕妇,试探一下监官们的态度……
性命无碍,能救出来的人,和判定死刑救无可救的人,监官们